迟歌呆愣愣地看着他,对方看着自己那眼带着类似长辈特有温然和煦,好似自己之前所有尖锐冲突,仅仅如同猫抓般小打小闹。
这种眼神……他只在自家表哥身上感受过。
也因依恋这种关怀,多年来心甘情愿扮演着表哥跟屁虫,是以忽然出现另个表哥更在意人,才会如此气愤。
“可以。”
苏长音拔出最后针,抬起头来,就见迟歌双目发直眼神经痴傻地看着自己,不由阵沉默,面露迟疑——这孩子,脑子不会顺便被打傻吧。
苏长音体温偏低,他却犹如忽然触到块热铁,烫得手掌抖。
“你、你为什要治?”
迟歌气息不稳,语调透着几分色厉内荏。
苏长音闻言抬起头来,眼神奇怪地瞥他眼:“你是作*犯科,还是烧杀劫掠?”
“当然没有!”
趁少年呆愣僵直,苏长音眼疾手快地拉开他手,扒下他裤子,白润指尖捏着细针,毫不犹豫地扎下来。
“啊!!!”
少年闭目惨叫声,刹那间本能恐惧带来刺骨寒意顺着脊椎袭上脑海,几乎吓得他肝胆俱裂,紧接着另股怒意冲破恐惧喷涌而出,下意识伸手就要把苏长音推开——
姓苏!小爷和你势不两立……嗯?
预想中疼痛并没有传来,少年疑惑地发出声鼻音,颤颤巍巍地睁开眼,就见自己月白长裤半褪,亵裤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,大腿上明晃晃扎着几根针,疼痛宛如蚊叮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
“站起来走走。”他直起身子,顺便把搭在肩膀上爪子拍下去。
迟歌个激灵,慌忙提起裤子跳直身子,这活动他才发现自己腿间撕裂般剧痛缓解许多,虽然仍有隐隐阵痛,但已经不影响走动。
这人竟是真在医他,迟歌张着嘴难以置信,随后张脸涨得通红,心虚地别开眼。
少年人心思纯烈,只需浇灌滴雨露,纵是再嚣浪焰火也悄无声息化。
苏长音收针包,淡淡吩咐道:“这几日先养着,少走动,十
“那或是心存死意,甘愿受皮肉苦痛?”
“不是!”
苏长音勾唇笑,“非穷凶恶极之徒,二非心存死志,身为医者,缘何不能医你?”
其实迟歌没有明说,苏长音也能从对方戒备态度中明白对方在想什。
少年人世界非黑即白,待人接物全凭己好恶,很多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想法,苏长音无意再多做解释,覆又低头忙碌施针。
苏长音面容沉稳,眉目专注而认真,薄唇微抿,医者严肃感占据上风,落针手法意外轻巧,半点没有迟歌想象“借机报复”、“断子绝孙”迹象。
……这人、这人竟真在医他。
少年微微怔住,随后瞬间警惕起来——不行,不能被伪善外表迷惑!
他攥紧拳头猛然抬头,恶狠狠紧盯苏长音脸庞,企图找到星半点恶毒痕迹,从他这个角度,只能看见对方沉着神情,光洁白皙额头晕着华光,对鸦睫不疾不徐覆落琼鼻玉峰,鼻尖不远不近正对着他……
少年脸“腾”下忽然红,仓皇收回视线,神情惊慌失措,来势汹汹极具攻击力手臂更是僵在半空中,挣扎良久,最后软绵绵地搭在青年肩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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