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叶琅。
这孩子心思本就敏感,这种时候被父亲兄长齐齐抛下,也不知心中难不难受……
正思绪纷乱间,上方忽然传来道娇俏夹杂几分不满女声,打断他思路。
“老大还是那牙尖嘴利,也不知宋妃平日里是怎教导,人前不懂谦让手足兄弟,争口舌之锋,在百官面前如此丢人现眼!”
宋妃,正是大皇子叶琚生母,原是皇帝身边伺候侍女,后来因怀皇嗣步步被抬成妃子。
大梁有先训,秋狩日皇帝与皇子们登高台,期间百官必须跪伏在地,待祭天祭先祖之后,百官才能起身。
叶瑢和叶琚静瞬,停止针锋相对,齐齐垂首称是。
皇帝由宫人们搀扶下御辇,像是想到什似,侧头对叶庄说道:“庄儿也随朕上来罢。”
秋狩登台祭祀向来只能是皇龙正统,叶庄仅是王亲臣子,皇帝特别让他随同祭祀,简直是莫大殊荣。
但叶庄却似乎半点不意外,只淡淡应声:“是。”
事情让堂兄感兴趣?”
道爽朗笑声响起,带着几分违和热切。
“看来兄长并不关心朝事,猎苑邻着羌国皇子驿馆,堂兄代朝与羌国皇子交好,昨日里还同出游,想来堂兄说感兴趣之事应该就是此事。”
另道熟悉声音随后响起,带着几分嘲讽之意。
四周气氛似乎凝固瞬,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,苏长音大着胆子悄悄半抬起头,只见说话人正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两位皇子,其中人正是叶瑢,另人则十分陌生,身材高大,张宽阔板正面庞,浓眉深目带着几分严肃,此时被叶瑢挤兑,转动眼珠冷冷扫他眼。
苏长音心中暗自合计,以宋妃品阶,能如此训斥她恐怕只有后宫中唯位冠以“贵妃”品阶曹贵妃。
“琚儿年纪大,凡事自有主见。”宋妃唯唯诺诺应声,被训斥得脸色有些难看。
曹贵妃冷笑声:“呵,子不教母之过,念在你到底是个下等人出身,眼皮子浅,若是
不止他,其他皇子面上也副见怪不怪。
事实上,自从叶庄幼年时学会走路之后,每年祭祀皇帝都没落下他,大家早就习以为常。
皇帝给叶庄太多特殊待遇,连当街斩臣都能轻描淡写揭过去,不过场祭祀而已,便不足为奇。
苏长音跪在下面,视线锁住眼前赤黄色土地,眼睁睁看着、二、三……五双成人男子云靴伴随步伐接连撞入视线,直到消失不见,都没到看到记忆中那双属于孩子小靴子。
苏长音忍忍,还是皱起双眉——
大梁朝共有四位皇子,除叶琅身份卑微不被重视,另外三人分别是大皇子叶琚、三皇子叶瑢以及五皇子叶琉,联合刚才叶瑢话,能被他称为兄长,想来这位就是叶琚。
今上至今未立太子,有传闻这两人明里暗里斗得水生火热,原来真是如此。
叶珺不屑地轻哼声,反驳道:“父皇春秋鼎盛,自然不必操心朝事,不比皇弟,如今父皇尚在便忙着打听朝政,也不知安什心思。”
“……你!!!”
“好!大庭广众成何体统!”皇帝低喝声打断他们,神色厌倦,“闲话到此为止,下面人还跪着,还不快随朕上去祭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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