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闭眼,终究没忍住,喊道:“长吉、长吉!”
他以为自己是在大喊。
然而实际上声音微弱如幼猫叫唤,嗓子更是刮沙似沙哑疼痛。
外头无人回应。
长吉应当是睡沉。
苏长音见他脸馋相,忍不住好笑,“既然如此,那就将这鹿拖到厨下去,鹿肉滋补,如今天寒地冻,正好给府中上下补补。”
管事喜上眉梢,连忙应是,欢天喜地地拖着鹿跑,走到半路,突然想起什,拍额头:“糟!忘告诉少爷那里头还有他贺礼呢!”
还是将军府曹家小公子送来。
管事犹豫瞬,随后心大地咧嘴笑,“算,等明日再与小少爷说也样。”
当天晚上果然桌珍馐美味,鹿血汤、爆炒鹿筋、杜仲炖鹿肉……配上壶小酒,吃得好不尽兴。
这都快把厅子摆满!
苏府管事正值壮年,长得膀大腰圆,闻言蒲扇大手掌往他肩背上拍,大笑声如同洪钟,“少爷,这些可都是赠给老爷贺礼哩!”
苏长音被拍得往前踉跄,差点吐血,连忙闪开两步,惊诧道:“都是给爹?这多?!”
“可不是!往年不见这多贺礼,今年不知怎,突然来这多学子献殷勤!”他扬起手中沓红帖子,“少爷你看,这里头十之八九可都写着敬恩师呢!”
学子?
,“准备离开阵。”
苏长音似有所觉,“因为他们?”
叶庄点点头,“兵权在手中,若在京,他们不敢动手。”
苏长音沉默片刻,反手握住他手,“切小心。”
“放心吧,蛰伏隐忍多年,只待今朝功成,早已有备无患。”叶庄笑声,随后神色变得有些惋惜,啧声,“只可惜,今年本打算与你同过个好年。”
苏长音手臂
苏长音也跟着吃点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太好,当天晚入睡时就不安分起来。
昏睡中身子阵气血翻涌,犹如身置火烤,没过阵又忽然冷下来,骨子里浸出冻人寒凉。
梦中场景更是光怪陆离,梦见叶庄与曹家对决,叶庄竟被乱箭穿心,吓得他骤然惊醒!
苏长音睁着眼睛,大口喘着气儿。
熄灯里屋暗沉沉片,帷幔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,起伏不定喘息声在寂静格外突兀。
苏长音愣下,突然反应过来,卫家倒,可不就剩下他爹枝独大!
管事撂下单子,转身拎出只血淋淋鹿子,喜道:“少爷,这里头还有只全鹿,今夜咱们就做鹿宴如何?”
他摆弄着那只鹿子,“你看这鹿五脏俱全,血都还没放干,那婆娘惯会拾掇,做上桌鹿宴,配壶烧酒……那滋味……”
管事吧唧吧唧嘴,口水都快流下来。
苏府向来不苛待下人,直是主人家吃什,下人就跟着吃什。
大梁朝年假有十日之长,他早就安排好行程,如今下全泡汤。
见叶庄语气如此笃定,苏长音勉强放下心来,莞尔道:“等你回来,自把那几日补还给你。”
*
下值后辞别叶庄,苏长音回到家中,刚进厅堂摆满各种贺礼,管事正手礼单手提笔挨个核对,满脸洋溢着喜色。
苏长音见状,忍不住奇道:“咱家是出什喜事,竟收这多贺礼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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