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苏长音回过神来,已经被自家老爹关在家里。
美其名曰,养病。
实际则是,关禁闭。
苏长音其实很无所谓
十年前,苏高章受命前往徐州,举家跟随,曼娘不幸半路染病,重病垂危之际,只揽着不足十岁大孩子,垂泪求他将儿子照顾好。
如今十年晃而过,儿子长大成人,眉宇间出落得越像是曼娘,性情品德更是样样出挑、温润和朗。苏高章虽然嘴里经常教训,但心里极满意这个儿子,可如今好端端个儿子,竟然不顾切就要和别人跑。
苏高章心里不是滋味儿,兼之想起亡妻嘱托,心肠又硬起来,不再多言,冷下脸来,“总而言之,这件事不同意。”
说罢,不再理会自家儿子,振袖大步离去。
……
苏长音挠挠头。
其实他想说叶庄绝不会这做,就算退万步讲,叶庄以后真敢对他不好,那时候身为皇帝叶琅第时间就会抽打叶庄。
不过他向来极少在家中提起公事,并没说过与太子交情,所以只是说道:
“总而言之,他待儿子是真好,儿子也是真心喜欢他,愿意与他共渡生。”
“痴儿!”苏高章怒骂声,“纵是他无半点不是,可你呢!来日你若清冷意却、或者另有所爱,想抽身而出,他能放过你?!或者日后想延续香火,以他性子,岂能容得下你与他人?!届时孤家寡人你能承受得住?!”
是他对叶庄臭脾气越来越免疫、甚至敢大着胆子招惹原因。
“不怕万,只怕万。”苏高章冷笑声,“阴阳不调非长久之道,前人之鉴后者之师,岂不知卫灵公与弥子瑕之故乎?”
“如何能样,那两人间横陈着家国权势,可与叶庄坦诚相待,之间什都没有。”苏长音抿抿唇,“更何况,他为,连皇位都弃之不顾。”
“你说什?!”
苏高章拧着眉,觉得有些荒唐,“什皇位不皇位?!”
……
苏高章说到做到。
决定好拆散儿子姻缘,就果断展开行动。
不止在外人面前极力撇清苏长音和叶庄暧昧关系,只以友情相称;背地里则是各种阻止两个人见面,并且四处打听两个人交集。
在知道苏长音每天都要去大理寺请脉时,苏高章当机立断,直接给儿子请个月病假。
“既然有他陪,怎会孤家寡人?只要他待如初,怎会移情别恋?”苏长音脸奇怪:“既然与他相好,自然准备好斩断凡尘俗路。爹呀!情种可是继承您呀!”
苏高章:“……”
苏老爹简直无话可说。
他心中还有许多借口和担忧,诸如‘年老色衰’或‘将受人嘲笑诟病’,然而此时此刻,看着自家儿子长身立于身前,他突然都说不出口,而是不合时宜想起另个人
——他亡妻。
苏长音:“陛下其实意属叶庄为帝,但是叶庄为儿子,推皇位,这才立如今太子。”
“什?!”
苏高章这下是真惊到,把胡子都差点竖起来,“这、这不可能……”
苏长音:“事实正是如此。”
苏高章用力掐着胡须,强自辩驳,“……就算是真,可天家真情比纸薄,今日他能舍得皇位,焉知他来日是不是也能舍掉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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