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琛垂下眼,心里发涩,想说些什,但是又不敢再说什,眼前人这脆弱,仿佛只要句狠心些话就能将他击碎,将他推下深渊。
他帮陆怀亭脱下上衣,看着胸腹根根肋骨,还有新鲜伤痕,半晌说不出话,替陆怀亭脱裤子,怕伤口碰到水,他用圈保鲜膜包起来。
陆怀亭眨眨眼睛,问道:“你为什不脱衣服?”
余琛将他抱进浴缸,抬起他腿放在浴缸边缘避免碰到水,闻言轻声笑道:“你伤口不方便们起,等好再陪你起好不好?”
陆怀亭“哦”声,好像正常起来,手放进水里,在里面搅搅,看见有泡泡他就抬头朝余琛笑。
余琛摸摸他脑袋,轻轻说道:“洗个澡再睡。”说着要去拿他玩偶,见陆怀亭有些不情愿,他放低声音,连哄带骗道:“猫猫困,们也要让猫猫洗澡然后睡觉,对吧?不然猫猫会死掉。”
陆怀亭突然抖抖,双眼惶然地看向余琛,“……死掉?”
余琛点点头,“你不听话猫猫会死掉。”
陆怀亭用力眨下眼睛,将小猫玩偶放进余琛手中,带着哭腔道:“听话,花花不要死掉。”
余琛觉得有些怪异,单纯以为是小猫走丢之后陆怀亭在撒癔症,亲亲陆怀亭额头,他先将陆怀亭抱进浴室坐在浴缸边缘,再将小猫玩偶用稀释过后消毒液泡着。
陆怀亭不承认自己是陆怀亭,余琛心里沉甸甸坠着惶惶不安情绪,可又在陆怀亭依赖怀抱里生出半分兴奋来。
这人还是这爱自己,就连疯,也还爱着。
陆怀亭腿缝针,余琛带他回家,路都抱着,时不时低头看眼,陆怀亭在他怀里犯困,眯着眼睛轻轻蹭蹭他肩膀。
余琛回自己公寓,想起他东西还放在老宅,索性不要。公寓有半个月没住,他怕床铺有细菌灰尘之类,提前三个小时让家政打扫过,陆怀亭进门看见大面漂亮落地窗,眼睛亮瞬。
“鱼鱼喜欢。”他轻呼道。
浴室暖灯直开着,陆怀亭乖乖坐着,余琛往浴缸放水,些冲出来水碰到陆怀亭身上衣服,淌出些脏水,余琛微微皱起眉,陆怀亭猛地打个冷噤,有些无措地揪紧自己衣角。
余琛见状愣愣,连忙握住他手,小声解释道:“……不是嫌弃你,是在想你这几天怎过。”
陆怀亭听不懂,委屈地抬眼看他,双眼泪蒙蒙。
“不要难过。”余琛替他擦擦眼角,温柔地亲吻着他脸颊,“帮你脱衣服,们洗澡,然后睡觉,好不好?”
陆怀亭被他亲好几口才点点头,自己伸手擦擦眼泪,又拉过余琛手贴在自己心口,小声哀求道:“不要讨厌。”
余琛翘起嘴角笑下,抱他凑近些看,“你怎知道鱼鱼喜欢?”
陆怀亭眨眨眼,“……杂志里说,鱼鱼希望家里有面很大很漂亮落地窗。”
余琛抱着他手顿顿,想想才意识到陆怀亭说是他大学时期以‘Yu’名义参加些杂志访谈。
他没想过陆怀亭居然连这点看就是随口说话也记在心上。
陆怀亭打个哈欠,抓起小猫玩偶给余琛看,小声地像是说悄悄话般道:“猫猫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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