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尘起初没有说话,等霍松声喂半盏下去,才用力擦下眼睛:“谁说治不好,先生福大命大,定可以长命百岁。”
这话说孩子气,霍松声大概明白,正如林霰所说那样,这病多半是治不好。
他把药喂完,符尘帮林霰擦嘴。
霍松声侧头看着林霰脸,寡淡长相,清水似。
“他病要怎养啊?”霍松声问道。
符尘杵在床边,对霍松声态度转变得非常厉害:“没玩儿,去小厨房看着药。”
昨夜霍松声是怎救林霰,符尘就是再讨厌他,对救命恩人也凶不起来。
符尘将药搁在霍松声手边。
霍松声端起来,用勺子搅搅:“大夫怎说?”
符尘难得乖巧,趴在林霰床边:“大夫说若是晚个时半刻,先生就救不回来。”
“跑?”霍松声觉得符尘忒不靠谱,问吴伯,“那他晚上药呢?”
“小厨房里热着呢。”
霍松声说:“给端来。”
大将军回家,衣带不解,朝服不换,扭头就钻进林霰屋。
这人自打昨夜从江里捞上来就没醒过,渔船还没靠岸,人已经烧起来。霍松声没办法,只能将人带回侯府,请大夫给他看病,还没听个结果呢,自己先跑宫里去。
还没停稳便迎上去,生怕霍松声被雨淋到。
“小侯爷。”吴伯扶霍松声把,担忧地看着他,“您今日进宫,可还顺利?”
霍松声从吴伯手里抢过伞,高举在头顶,将老头把搂住:“顺顺利利,吴伯你就别操心。”
吴伯从小看着霍松声长大,让他不操心是不可能,问霍松声吃过没有,衣裳穿够没有,在宫中可有人给他脸色看。
“吃,够,没人给脸色看。”霍松声叹口气,“吴伯,你这话痨毛病怎这多年不见好啊?”
符尘愣下,旋即说:“不能吹风,不能淋雨,不能受冻
情况竟然如此凶险,霍松声顿顿,让符尘将林霰扶起来。
“你家先生以前也这病过吗?”
“很少。”
很少,说明有过。
霍松声让林霰靠在自己身上,从后揽着他,点点给他喂药:“他……这病治不好啊?”
霍松声推开房门,屋里确实热,地龙火烧正旺。
林霰躺在床上,还在睡,脸色和里衣差不多白。
霍松声走近他,抬手摸摸他脸,房间热成这样,林霰脸却很冰。
大概是听说霍松声回来,符尘不知从哪儿跑过来。
霍松声看他眼:“跑哪玩儿去?”
“那还不是你走走几年,留这个孤寡老头看家,从早到晚没人说话,憋得慌吗?”
“快别这说,府上这多丫头小子还不够你唠叨?”
“他们哪有你值得唠叨?”吴伯越说越来劲,“你若身边有人嘘寒问暖也就罢,军营里头帮老爷们,哪个知道伺候你?这次回来也好,趁着机会将亲事定,你看看外头,哪有二十七八还未成婚。”
“哎哟吴老头。爹娘都不操心,你急什?”霍松声就差捂嘴,赶紧岔开话题,“带回来那人呢?醒没?”
吴伯撇撇嘴,指下房里头:“晚饭时还没醒呢,大夫说他寒气重要捂着,屋里开地龙,热得要命,连他那小孩儿都待不住跑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