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长明
点点将空掉
红绳缠绕在手指上，他缠不算紧，根手指绕满，便绕另根，没会儿，他修长手指便裹满
鲜红绳线。
第二次钟响，依旧是三声。
林霰将铃铛系在霍松声手上。
“等下次钟响，小侯爷就可以许愿。”林霰说。
霍松声晃下手：“先生懂真多。”
“观星日是前两年在大历盛行起来，不止长陵，在这天许多州府都会观星祈福。”
溯望原太远，长陵风俗趣事根本传不到那边。
霍松声被他冰下，猛地缩回手。
林霰捏着铃铛看霍松声，等霍松声明白他意思，主动将手再次伸出来时，轻轻将铃铛放在他手心里。
“这是祈愿铃，小侯爷收好。”
自打认识林霰，他就直喊霍松声“将军”，这还是第次改口。
霍松声捏着铃铛摇摇，铃声微小。他又举高手，细细观察，确认这就是枚极普通铃铛，没做过任何手脚。
洪钟连响三声，远远，有灯火飘于上空。
后来灯火越来越多，在天空形成片星带。
那是长陵城中百姓听到钟响后，纷纷放灯祈福，粗陋纸灯承载着他们愿望和期许，随风吹向天神怀抱。
塔顶上跪伏大臣们接连起身，他们走到金铃前，人解下枚。
霍松声也上前去，系铃绳子是死扣，解起来有些费劲。
后心绪平和，有静心之效。
大历皇帝赵渊在铃声中闭合双眼，他站位置太高，长陵城中延伸不断灯火似少女飘扬裙带，点亮每条街道。
赵渊脚下星盘忽然亮起光来，簇接簇烛火环绕圈将赵渊裹在中间。
霍松声眉宇轻皱，眼前景象太过诡异，若非赵渊侍卫毫无反应站在原地，副司空见惯样子，他都要冲上去将赵渊拉下来。
因为此刻星盘不似星盘，更像是座祭坛。而站在星盘上赵渊，身高贵明黄，面向皓月与星辰，仿佛在向天空与大地献祭。
霍松声拎着自己那枚铃铛：“给你？”
林霰摇摇头，婉拒道：“福薄之人，不必。”
霍松声笑道：“不就是福薄命弱人才求这些有没吗，你就不想多活两年？”
这回林霰不说话。
因为解铃铛，人都聚到块儿。
“哦，
第次观星，没见过世面，不懂这玩意儿怎
用。”霍松声说。
林霰手里也多枚小铃铛，还有截方才系铃红绳。
他将铃铛重新用红绳穿起来，看眼霍松声手。
霍松声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似，递左手出去。
红绳缠住手腕，金铃微颤。
余光中多出抹白，霍松声斜眼朝旁边看去，目光中怀疑与审视比第次见面犹盛。
周围人多口杂，霍松声也说不什。
他看林霰眼便收回，绳子断开，金色小铃铛掉下来。
霍松声伸手去接，却慢步，连铃铛带手被林霰抓住。
夜里风大，林霰在这空旷地方吹久，体温很低。
河长明不带点起伏声音缓慢响起：“子时到，请皇上向天祈福。”
赵渊脸虔诚，祝祷声被铃响淹没。
他脚边火越烧越大，现在已经冒到他小腿。
突然，不知哪里传来威赫钟声。
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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