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隐丞看向侧赵安邈和章有良,那二位皆是面色铁青。
再看皇帝,赵渊眼神凌厉,盯得人汗毛乱竖。
这等场面胆子再肥人恐怕也招架不住。
杜隐丞跪在那里,毕恭毕敬行个大礼。
赵渊勾勾手,秦芳若将卷轴送上。
朝廷年入账不过百万白银,杜隐丞竟有千万黄金拿去造楼?他钱从何而来?
赵渊四目下寻:“高州!高州何在?!”
户部尚书高州被“千万黄金”吓得腿软,连滚带爬扑到堂上:“皇上,臣在!”
赵渊问道:“杜隐丞每年向朝廷纳税几何?”
“这……”高州脖子缩,颤巍巍说,“杜公……杜公每年税金不过万余白银……”
“今日皇帝怕是顾不上。”霍松声双腿修长匀称,狠狠夹马腹,烈马嘶鸣,他勒紧缰绳闯入午门之内。
守门羽林军横起长枪:“小侯爷!万万不可!”
“闪开!”霍松声个马鞭甩出去,“误事,爷要你们命!”
马鞭卷起长枪,“哗”地丢在背后。
晚风卷起藏色官服,霍松声路疾驰回到广垣宫。
说句话。
霍松声起身离席,赵渊看他眼,并未阻拦。
霍松声出广垣宫,快步疾行至宫门,春信立于马上,将宗卷轴交给他。
日前,霍松声命春信调查杜隐丞名下账目,恰好有眉目。方才春信带着卷轴回府,正撞上宫人快马入杜府传召,猜测宫中生变,便调转方向直奔皇宫,赶在杜隐丞入宫之前,将卷轴送给霍松声。
“来得真及时。”霍松声展开卷轴,视线飞速扫过,很快便皱起眉,“这是你自己查?”
那份卷轴全部展开长达二十米,不仅有杜隐丞明
千万黄金才征几万白银税,杜隐丞究竟瞒报多少收入?
广垣宫上“正大光明”四字牌匾略显讽刺。
“杜公到——”
随着太监声长喝,霍松声抬起头,目光自牌匾轻扫而过,不疾不徐地说:“几座楼何须耗费千万黄金,杜隐丞开支如此,是因为其不仅造楼,更是建城。座座地下春城就在脚下,其中长陵就有两座,它们叫清欢阁与飞仙楼。”
杜隐丞入殿时只听见“清欢阁与飞仙楼”,他面色还算镇定,哪怕知道这晚被皇帝急召入宫,多半不是什好事。
赵渊单手撑在额上,听见外面阵骚动,皱眉道:“外面在闹什?”
林霰眼尾跳,见霍松声抬手搡开拦路太监,快步走入。
赵渊看向他:“松声,你干什?”
霍松声撩起宫服下摆,跪于殿下,双手将卷轴呈起:“皇上,此乃杜隐丞名下账目明细,账目列示,杜隐丞近年来在长陵、遂州、都津、江南带、共造楼十六座,耗费千万黄金。”
“千万黄金”四字出,满座哗然。
这份卷轴将杜隐丞最近十年账目明细列示,并且条理清楚,重点可疑收支均列在前,让人目然。
短短几天,春信绝不可能有这个时间与能力调查如此清楚。
“不是。”春信说,“是位姓谢公子给,还让转告将军,见机行事。”
“姓谢?”谢逸脸自眼前扫而过,霍松声眉目凛,旋即把将春信扯下马来,“借用。”
春信大惊:“主子,皇宫之内,没有陛下允许不可骑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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