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
是
林霰手按在桌上，做
个起身动作：“长公主……”
赵韵书没有看他，走过去将牌位拿起来。
“安邈有心。”赵韵书面色沉静，“
替庭晔谢谢你，灵位便交还给吧。”
赵韵书虽然说客气，却用“交还”二字，表明自己才是戚庭晔夫人。
赵安邈斜眼打量着赵韵书，觉得她不如十年前年轻漂亮，这
多年简居公主府，过去多少光彩都已化作潦潦尘埃，连皇上恩宠也不复存在。
“安邈，”赵珩皱起眉，斥责道，“私自供奉罪臣灵位，这是重罪。”
赵安邈仿佛没听见般，细细看着牌位上名字，仿佛透过生冷文字，能看见曾经鲜活存在过人。
“安邈！”赵珩语气更重些，“还不快将牌位放下！”
赵安邈撩起眼帘：“皇兄，你很得意吧。”
她将牌位端正放在桌子中央，让所有人都看清上面字。
赵安邈幼时文静怕生,在赵渊
众儿女中并不突出，特别是有浸月公主在前，她便更显逊色。
如果说赵韵书是集万千宠爱于身长大,赵安邈从小到大几乎不被自己父皇重视。她与赵韵书相差三岁,自幼听到,便是浸月长公主如何如何，诸如，长公主随皇上秋猎，英姿飒爽,猎得白狐。再比如，长公主主持长陵灯会,吟诗作对,文采斐然。
赵韵书是大历第美人，被视作大历门面，受百官喜爱,受人民爱戴。
而那时赵安邈深居宫中，还在学着怎样做个公主，或者说，怎样成为赵韵书。
赵安邈用力擦拭面颊上泪水，高昂着头,以她贯姿态，傲然睥睨大历朝臣。
“皇长姐。”赵安邈忍不住笑道，“如果庭晔哥还在，看到你如今这副模样，不知会作何感想？”
霍松声冲出来挡在赵韵书身前：“赵安邈，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赵韵书静静站在旁，没有要与赵安邈比较心思，她过来似乎只是为拿回属于自己东西，其他全都不值提。
“你同为女子，虚长你几岁，这些年也算经历过些事。”赵韵书缓缓说道，“安邈，知道想要在这座吃人皇城中立足很难，但不是你敌人。”
“你不是吗！”赵安邈脸上笑容变味，她应当是有许多不平与委屈，却从未与人讲过，“从小到大，抢风头事你做还少吗？所有人提起你都是称赞，每个人都说不如你，你在外面耀武扬威，父皇最疼爱是你，庭晔哥眼里也只有你，你不过是比早生三年，你凭什？”
“来人。”赵珩并不接她话，“将这些东西都扔出去！”
“谁敢！”
“慢着！”
两道女声叠在起。
赵渊周身震，看向赵韵书。
赵渊深深看着她,恍惚间想起安邈幼时向他讨要饴糖情景。
当年软糯女儿怎都无法和面前这个女人重合,如今赵安邈站在权力之巅,早已成为权位囚徒。
从公主殿内搜寻而来灵牌香烛弃之脚下,赵安邈蹲在地上,捡起写有“戚庭晔之灵位”牌位,轻轻吹吹沾染在上面灰。
东西是在赵安邈寝殿内暗阁搜出来，羽林军进去时候，熏香扑面，想必每日都有人来点香祭拜。
赵渊面部肌肉狠狠抽动着，被针刺般，双手紧握成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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