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皇十三子,宫中传言甚多,因为赵时晞几乎不会出现在人前。
有人说他是皇上醉酒后与宫女所生,也有人说是皇上微服私访时,在民间留情。可无论哪种说法,都指向条,赵时晞生母身份不高。
因此,宫中无人在意赵渊这个小儿子,很多人更是忘记赵时晞存在。
若是赵安邈不提起这个名字,没人想得起来,赵渊好像也不太想提,皱眉道:“大公主结党营私,欺君罔上,立即押解回公主殿,听候发落。”
“父皇,儿臣只是问句,你紧张什,兴许日后就见不到。”赵安邈摸下自己平坦小腹,忽而掩着唇笑,“他毕竟是生,哪怕再不喜欢他,再想要他死,到最后,竟然也有点想要见他。父皇,你说人怎那奇怪,有时血那冷,有时又那热。”
杜隐丞被章有良刀正中脏腑,失血过多而死。
赵珩勾动唇角,讥讽道:“首辅大人专爱做堵人口舌之事,昨夜是燕康,今日是杜隐丞。看来替首辅办事得要再仔细小心,不留神便步他二人后尘。”
事到如今也没什好再遮掩。
章有良抚把花白胡子,说道:“宸王不必再套话,燕康是杀,若再来次,仍是这般选择。”
“首辅大人不愧是安邈最忠心条狗,可惜站错队,入错门。”
恶切。”
大殿中央正燃烧着炉火。
林霰手腕被人攥住,回头看见双通红眼睛。
“不要……”
霍松声无声地说。
赵安邈从燃烧炉火上回过神来,她性格要强,这多年在人前从未有过颓唐时候,此时却仿佛被抽空精气神,好似灵魂都随着烧白烟灰同四散飞去。
人生似乎直在做选择题。
赵安邈也不例外,她每步都是自己选择,如同章有良样,如果时间倒回到十年前,她仍然会选择走出那道宫门,骑上赶赴溯望原烈马,从此改写自己人生。
“父皇。”赵安邈四处看看,问道,“时晞呢?时晞怎不在?”
赵时晞,赵渊老来得子生下皇十三子,是赵渊最小个儿子,今年刚满十岁。
林霰拂掉他手,木牌掉落下去,炉火猛地往上蹿下,林霰下意识闭上眼睛,等他再睁开,已经什也看不见。
那些应当被记住,不应当被记住,在此刻都化作青烟。
赵韵书言不发离开广垣宫。
几名侍卫跟上去,护送她回公主府。
林霰甩甩发麻右手,走向杜隐丞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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