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霰呼吸滞,他竭力想要看清霍松声脸,可是太黑,他只能看见霍松声大概轮廓和含光双眼睛。
他这生,无父母、无手足、无并肩作战兄弟,也没有执手偕老爱侣。
林
霍松声说:“可是它和你已经有感情。”
林霰将头低下,此时看起来又有些不近人情:“感情无用,厌恶屈从于感情动物。”
霍松声转过身来,句话堵在唇边,不知该怎接。
林霰道:“有名字就会有牵绊,拥有天就会想要永久,世间没有恒久不变之事,人无法长生,情不能两全,不如孑然身,来去皆无牵挂来自在。”
“但先生可曾想过,日升月落,斗转星移,这世间时刻在变,而变化即是恒久不变之事。”霍松声重新靠住树干,雾气遮蔽天空,这个夜晚无月无星,“时间在变,人亦在变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,这场仗能不能打赢,会不会死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林霰摇摇头,“能看出是只花斑猫。”
“哦,起名吗?”
林霰感觉从手掌到肩臂块血都活络起来:“起名?”
霍松声转向他这边:“养猫不给起名吗?”
林霰沉默会,然后说:“没有,也没打算养。”
霍松声身上穿着轻甲,轻甲下衣物也不算厚重,他似乎不怎怕冷,握着林霰手还热乎乎。
他低头用自己衣服擦擦林霰手上油。
林霰指尖缩:“将军!”
“动什。”霍松声逮着他手。
这样姿势有些奇怪,俩人后肩不得不靠在起,林霰尝试抽几次手,后来被霍松声嵌入指缝扣住。
林霰揪紧眉,轻捂住霍松声嘴巴。
霍松声将他手拽下来,笑笑:“就是想说,既然们无法掌控变数,注定要迎接变数,为什不好好活在当下呢?拥有天是天,活天就有意义天,为什要和世间割裂?要和这里立下羁绊,这是存在过痕迹,不管有没有人记住。对来说,到停止呼吸那刻,不后悔曾经来过,那就够。”
霍松声缓缓向林霰凑近,待挨到他,抬手按住他眉心。
“别皱眉,你就是想太多,所以才容易生病。”霍松声将那些褶皱抹平,“人来世间遭,无论你想与不想,都不可能无牵挂。父母不在还有亲人,亲人不在还有朋友,想想你聆语楼,想想长陵宫,敌人也是种牵绊。”
霍松声手经过林霰眉骨,继而停留在他眼尾:“还有,你认识,就是你牵绊。”
“你不养?”
霍松声扬起声调:“你不养还带它回家,给它治病,还搭猫屋?”
“它太小,不救它肯定会死。”
霍松声直言不讳:“你收留它个冬天,再把它丢弃,更残忍。”
林霰顿顿,身上热度又褪去些:“没有丢,可以送给别人。”
霍松声仰头靠在树干上:“吃你肉,给你暖暖。”
林霰半边身体僵硬,他手太冷,只要沾上点热度立马便烫起来。
“你捡那只猫怎样?”霍松声不知想到哪里,竟问起猫来。
林霰坐正点,说道:“符尧替它接骨,符尘在府中搭个猫屋,这个冬日应该好过。”
“你给它洗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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