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勤上任第二年,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清算土地,并按照新土地面积征收地税。李勤出发点其实是好,是重新计算大历国土面积,而是避免地税漏征,从另个角度来说,也是想要增加国家财税收入。
可问题就在于,当年赵渊过于急功近利,他登基之初便因货币税改革被百姓称赞,更加迫切想要稳固自己在民间形象。
于是他给李勤下死命令,命他在半年内完成国土清算。
这个时间对于土地面积广袤大历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,李勤上疏几次被驳回,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做。
可是怎能在半年内丈量完全部土地呢?无疑是论功行赏。
法并不罕见,但是像西海这样彻底失控确实很少,究其原因确实也能说出个二三四来。
这事儿往早说得在赵渊刚登基那会儿。
当时大历刚刚结束内忧外患,百废待兴,经年内耗使得财政亏空。朝廷没钱,后续系列改革就都运转不起来。那该怎找钱呢?当时内阁首辅,也就是霍松声爷爷霍霖,给赵渊出个主意,用白银代替粮食向朝廷缴税。
这点改变其实对当时大历来说非常有利。首先大历造船、纺织、瓷器等手工业几乎集中在南方,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,大历南部各州府都要高于其他地区。因此,南方人更多从事手工业、商业,而非农耕是其。其二,高度发达经济使南部有更多可供流通货币。
其次,对于北方来说,由于经济落差,他们主要依赖于农耕作业,并不需要南方提供粮草支持,但由于南方商业发展,可能出现种情况是,当南方商品进入北方市场时,百姓手中没有足够货币去购买商品。
李勤按地域给各州知府下指标,完成者重赏,完不成则重罚。重压之下行动力可想而知,那段时间举国动员,掀起场狂热“清地运动”。
但有奖有罚本身就是问题。
有人因此打起歪心思,贪功者为奖赏,疯狂开垦荒地,新开垦荒地根本无法种植,可税收却落到农民头上。而那些无法在限时内完成任务,为保住性命,虚增土地数量,先上报朝廷。等到征税开始,无法收齐应缴税钱,又会提高税率,倒霉还是普通百姓。
自此民间怨声载道,可天子远在长陵,不知民间疾苦,文官们传达上去,都是百姓如何赞美
再者,全国各地均粮食纳税,所得再运抵长陵,其中路途遥远,运输成本高不说,在途中还可能由各种因素造成粮食损失。即便到长陵,其价值也大打折扣。
所以用白银代替粮食作为纳税货币经推出可谓在全国广受好评。各地白银向中央流通,以长陵为首北部中心极大辐射周围州府。北方百姓不需要南方提供粮草,空余出来人手可以从事农耕,发展农业经济,同时白银作为主要购买力,可以购买南方商品,惠及南方经济。
这政策在实行之初,完全调动大历境内白银流转速度和范围,使财政大权收归中央管控。
可惜好景不长,改革第三年,税改弊端尚未彻底显现,霍霖就因病过世。
霍霖死后,他学生李勤继任内阁首辅,也是从那开始,大历有拨人,因为开罪朝廷陆陆续续被流放到西海图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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