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渊不会放弃对武将打压,也不会抹消对忠臣怀疑。赵安邈失势,宫中赵珩独大,霍松声如虎如狼雄踞北方,如同十年前戚时靖,终将成为赵渊心头大患。
在可以预见将来里,戚时靖下场,就是霍松声下场。这是历史往复,也是皇权引导下必然走向。
霍松声按下林霰手:“可是已经没有别选择。”
林霰瞳孔骤缩。
“你苦心孤诣,筹谋这多,此战过后,长陵宫中举得名。”霍松声眼睛被暖色烛光映衬着,仿佛燃起把熊熊烈火,“赵渊这多年分化皇子权力,戚家兵败后,凡是与戚家关系密切皇子大臣,要革职,要被边缘化,他阻挠调查当年事,用回讫要挟,让心甘情愿留在漠北,但他也比谁都害怕,霍松声会变成第二个戚时靖。所以你会取代赵安邈,成为大历新生力量,制衡赵珩和。”
这不是林霰第次对霍松声说“不会害他”,之前每次霍松声都只是听听,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林霰,自然也从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。在他看来,林霰是个为达目不择手段人,因此可以随意牺牲掉这个过程中每个人。
霍松声不是最特别个,他们交情不算深,对林霰来说也不重要,所以霍松声不信他。
霍松声笑道:“你谋划这多,牺牲谁不是牺牲,怎就不会害?”
林霰浅浅地拧起眉,随即加重语气,说道:“真。”
霍松声不是无知孩童,深知朝堂上那些话术机关,长陵中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人太多,即便是心腹也要提防手,以免背后插刀,旁人说话又岂可轻信?
“溯望原血流够多,靖北军也跪够久。最想做就是带好这支队伍,替那些消失在大雪中人好好活下去,但没有做到。大梦场,现在梦醒,唯能做,就是不让旧事重演,靖北军要站起来,钉在耻辱柱上名字,要赵渊个个拿下来。”
狱司之中,林霰手掐海寇命门,是警告,也是威吓,说“大历将军,不屑与尔等为伍”。这话是说给海寇听,更是说给霍松声听。
今夜霍松声找来,情绪并不高涨,林霰知道,海寇
林霰这俩字说沉重,霍松声没有过这样感觉,像是被人把揪住心脏,有什东西沉甸甸压着他,叫他无法质疑此话真假。
可当霍松声也认真问起林霰“为什”时候,他又如过去很多次样保持沉默。
霍松声知道林霰心思深重,有很多难言之事,说到底他们互不信任,难以向对方和盘托出。这些霍松声理解,长陵宫勾心斗角,人人都要择木而栖,放眼大历,唯有南林侯府态度不明,也只有他霍松声没有站队。
霍松声效忠赵氏,认赵渊为主君,十年甘之如饴。但今日海寇所言,字字句句,如针似砭戳破大历如诸般华景不过泡沫幻影,赵氏天下也已走到末路,江山易主不是指日可待,而是势在必行。
霍松声浑噩度过十年,闭目塞听,以为做个安分守己臣子,就能留住他在乎切。可事实证明他错,如同大历忍让换来是回讫得寸进尺,霍松声这些年退让,使靖北军处在个尴尬境地,还差点让赵韵书被送去回讫和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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