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霰伸出左手:“殿下,要赌吗?”
“贫僧戒赌已久。”渡垂下眼,“但要
渡与林霰对视半晌,平静双目中陡然掀起波澜。
“你可知如今靖北军归谁所管,两枚虎符现世,来日靖北十万兵马听谁号令,你,还是霍松声?”
山寺钟声轰然响起,片惊鸦掠过。
萧索寒风中,林霰不疾不徐,却字字铿锵道——
“如若殿下信得过,从今往后,世上只会有枚玄铁虎符。漠阳关以北,漠北十城,溯望原十万兵马,皆听霍将军号令。”
他整日念经诵文,在府邸烧着厚重檀香,让人闻头晕目眩,经过都要绕着道走。后来赵冉以修养身体之名,搬去长陵宝华寺,住就是年,期间从不出席宫中各种庆礼,连皇帝寿宴都无法请动他,还留话说,父皇不会想要在寿宴上听到儿臣念经。
这话将赵渊气得不轻,此后更加不待见赵冉。
又过两年,赵冉不打声招呼来到南林,上回岚山,在洄澜寺内剃度出家,法号“渡”。从此长陵城中不见晏清王,回岚山上多个渡和尚。
进山之前,赵冉剑断前尘,在山门巨石上留下深重刻痕。
他无数次劝解自己放下,在佛法道义中学会释怀,却困顿于间樊笼之中,始终无法解脱。
,赵冉随南林侯出征赶赴漠北,协助霍城镇压回讫。后来戚家背上谋逆罪名,朝中凡是与戚家交好王孙大臣全部禁足,接受东厂调查。
彼时霍城还留在漠北,赵冉先回长陵,刚入城门便被禁军押下,囚困府中。
赵冉被禁足整整三个月,三个月足以令朝堂重新洗牌。
等到赵冉被放出来,朝中与戚家相关大臣下狱下狱,贬谪贬谪,大臣中许多生疏面孔,批人换下,批人补上,长陵宫中竟找不到个为戚家说话人。
当时朝中势力青黄不接,大皇子懦弱无用,赵安邈尚未崛起,皇子中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就只有赵冉和赵珩,可赵冉仍然在日日被长陵边缘化。
渡眼睫颤动,缠于手掌念珠轻轻擦碰在起。
“所以阁下今日见,凭何身份?”
“看殿下想做盟友,还是君臣。”
“阁下病入膏肓,怕是做不君臣。”
林霰十分应景轻咳几声,旋即展眉笑:“那就走完这段,送殿下去该去地方。”
师傅说他不属于这里,雄鹰不该困于囚笼之中,他终有日要回到浩然天空。
那剑斩断是过往,是皇家血脉,亦是父子亲情。
“殿下此言早矣,不到最后,谁又能知道鹿死谁手呢。”
“今非昔比,已不是当年宴清王。”渡眉目垂下,“连如今朝中何人掌权,何人当政都不知道,你来找又有何用?”
“既然敢来求见殿下,自然是为殿下谋划好后路。”林霰说道,“只看这枚玄铁戒分量有多重,够不够赢得殿下信任,能不能请动殿下下山。”
这是场来自皇权无声驱逐。
赵冉自幼聪慧,自然看出赵渊想要打压他心思。
山不容二虎,赵冉郁郁不得志中看清自古帝王多薄情,血缘亲疏都是扯淡。
开始研习佛法是想静心,否则他恐怕会在那样明目张胆孤立中发疯。
于是赵冉如皇帝想要看到那样,渐渐远离朝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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