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松声似乎完全忘掉之前不快,对林霰态度谈不上热情,但也不冷淡。
林霰提起靴子,单手穿鞋不太方便,霍松声见便半跪在下来,掌握住林霰脚踝,让他把脚放在自己膝盖上,然后帮他整理着靴子。
林霰拒绝他帮助,从霍松声手里截过来。
霍松声抬起眼,也用劲儿,俩人拽着靴筒,竟然谁都不肯放手。
“松手。”霍松声说。
林霰声音沙哑:“睡多久?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霍松声扶他坐起来,“符尘在煎药,应该快好。”
林霰低咳几声,问道:“赵冉呢?”
“今日寺中讲经,他听课去。”
林霰又问:“何时回?”
霍松声转身摸摸符尘头:“小子,坚强点,别放弃。”
“没有。”符尘揉揉眼睛,“才不会放弃,符山上每个人都不会放弃。”
“嗯。”霍松声拍下符尘,“去找大师拿药,好好说话。”
符尘应声去,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,又看林霰眼。
他看见霍松声怔然站在那里,总是骄傲昂着头颓丧地低垂着,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那样平静。
闹,冷静问道:“如果有火蛇草呢?能不能治他寒毒?”
无顿顿,但也不敢妄下结论:“若有火蛇草兴许有五成希望,不过此物珍稀难找,施主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。”
这话霍松声不久前才听过遍,仿佛已经免疫,只是问:“他还能等多久。”
无说:“若无烦恼忧愁,满打满算年时间。”
霍松声点点头。
林霰分寸不让:“小侯爷玉体尊贵,做不下人事。”
“这里没有小侯爷,只有霍松声。”霍松声用另只手按住林霰,使点巧力,不至于弄疼他,但也能让他放手。
霍松声快速帮林霰把鞋穿好,站起来:“你只可以在樊笼小筑里转转,不能走远,去斋堂打饭。”
林霰仍坐在床边,没表情时眼神透着锋利:“霍松声,不是笼中鸟。”
“没人当你是鸟,此地也不是囚笼
“几时都不急在这时。”霍松声只道,“你先顾好自己。”
快到晌午,山顶云雾散些,有淡淡光透进来,房顶上雪微微融化,滴滴答答声音直不停。
霍松声摸下林霰脸,试下温度就拿开:“中午想吃什。”
林霰将身上被子都推下去:“没胃口。”
“生病就要吃饭,你太瘦。”霍松声说,“外面出太阳,要出去晒晒吗?”
房门轻轻合上。
霍松声站立许久才矮下身去,他点点蹲倒在床头,用手轻抚林霰额头,像在珉州那天晚上,他趴在林霰身边做样。
“也不会放弃。”霍松声极小声地同他低语,“们都别放弃,好不好啊。”
林霰只睡不到半个时辰,他心里事太多,身体也不舒服,无法进入深眠。
霍松声直没走,在房中守着,见林霰醒便从桌上挪到床边。
渡出门送人,符尘抹抹眼泪,在霍松声旁边啜泣。
霍松声看他眼:“几岁,哭什?”
符尘哽咽道:“不是你先生,你自然不会难受。”
霍松声往林霰那边走,轻言轻语:“类似话,你听过多少次?”
符尘无法给出确切数字,崩溃道:“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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