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符可以调动兵马,见虎符如见主帅,正如渡最开始担心那样,两枚模样玄铁戒旦现世,必会造成混乱,届时靖北军究竟听谁号令,由谁调遣,军权握在谁手,这是可以改变天下局势大事。
所以渡向林霰要个保证,保证世上只
霍松声顺手给符尘递个馒头,询问道:“先生药喝吗?”
白面馒头蒸松松软软,面发得很香,符尘早饿,口咬下去话都说不清楚:“喝过,看着喝。”
“嗯。”霍松声点点头,将小菜推到林霰面前,“尝尝这个,挺酸,开胃。”
林霰夹点就粥喝,他那近乎失灵味觉尝不出几分酸味,眼睛却被刺激无意识地眯下。
霍松声轻笑声,英俊脸上阴霾稍退,端碗时,右手食指上玄铁戒不经意擦碰到碗沿,发出脆响。
有很长段时间林霰没动,也没说话。
樊笼小筑草木都附着着白色冰晶,阳光洒落雪上,泛着亮光,像面镜子被打碎成片片,每片都折射成美丽梦境。
林霰恍惚地抬起手,裹着白纱手指将要碰到霍松声脸时,他视线陡然抖下,往下看着自己手。
所有感官在这刻复苏,林霰僵硬地缩起手指,但就在他要将手放下时候,霍松声忽然抓住他,攥着他手,紧贴在自己脸上。
那面颊有点冷,颜色却很鲜活。
霍松声带着饭菜回来时候,林霰正坐在院子里看符尘练剑。
他微微侧着身,后背对着门口,只露出点侧脸。
霍松声远远就看见他,想起之前和林霰起挂星灯夜晚,想到他许下那个愿望,甚至还想到更久之前,那道端坐马背潇洒离开背影。
这多年,霍松声对从前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,唯独对那道背影难以忘怀。
他做过许多次梦,梦里回到那天,他在城门外送戚庭霜离开。可梦里人太冰冷,无论他怎喊都不曾回头,戚庭霜消失在暖黄色光圈下,融入茫茫风雪,只留给霍松声道决绝身影。
林霰半掠起目光。
霍松声留意着他,朝手上看眼,然后放下碗,将玄铁戒从手上取下来。
“这枚虎符是十年前接手靖北军时候请工匠新打,大小样式都和旧样。”霍松声说着,从胸前取出另枚。
那是昨天林霰放在桌上,后来渡收起来,转交给他。
两相比对,当真是模样,只是霍松声那枚颜色稍微深点。
“是真。”霍松声看着林霰眼睛说,“别怕。”
他说是“别怕”,不是“别躲”。
林霰紧抿着唇抽开手,看向符尘:“来吃饭。”
符尘把剑立在墙边,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觉得先生和霍松声有点怪,又说不出哪里怪。
出太阳小院不太冷,三人就在那张沉木桌上用起饭。寺庙中饮食多清淡,正好林霰病,胃口欠佳,霍松声给他打白粥,配点咸菜。
霍松声走到跟前才发现林霰睡着。
林霰靠着粗粝树干,呼吸轻浅,眼下是片冷青色阴影。
符尘停下来,刚张开嘴,霍松声对他比个噤声动作。
林霰没有睡熟,颤抖着睫毛醒过来,眼底层氤氲雾。
霍松声慢慢蹲下来:“吵醒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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