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羹冷炙都撤下去,新煮茶端上来,如此聊到夜深。
赵玥精力不济,先步离席。
霍城说:“松声,送你娘回房。”
霍松声看林霰眼,明白霍城是要和林霰
桌上顿时混乱起来,林霰抓住霍松声:“烫哪?”
“没烫到。”霍松声用净手帕子擦擦,手背上有小片皮肤红起来,“你呢?”
林霰揪着眉心:“没事。”
这情景谁都看出是问不该问,赵玥有些抱歉:“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?”
“不要紧。”林霰很快恢复平静,回答赵玥问题,“父母已经过世,家中只有个人。”
林霰在浅淡味蕾中寻找旧时味道,点头说:“夫人厨艺甚佳。”
赵玥微微笑,顺势打探:“先生是南方人,还是北方人?”
林霰回答:“算是北方,来自都津。”
“哦,都津不吃甜。”赵玥看眼桌上菜,南林人嗜甜,她做许多霍松声爱吃菜,几乎都带糖,“先生还是客气,让厨房新做吧。”
“不用麻烦……”林霰自幼养在赵玥身边,早没北方口味,喜好全被带偏,“可以吃甜,没有不喜欢。”
端着碗给他张罗。
不会儿,林霰碗便高高堆起。
林霰在桌下轻轻撞下霍松声腿,霍松声很自然地靠过来,林霰冲那耳边说:“可以。”
霍松声这才停下,回过去句:“多吃点,长肉。”
林霰拨弄下碗里肉:“不想吃肉。”
偌大世间只剩下自己,任谁都会觉得可怜,赵玥本就是善良人,看林霰也多几分怜惜,她不再打探,嘱咐霍松声照顾林霰吃菜。
沉重话题没再继续,这样场景似乎也不适合聊政事,霍松声与父母久未见面,便挑挑拣拣,从军旅生活中选出些不那惊险,还很有趣事情,讲给他们听。
霍松声很会讲故事,平淡小事都能被他说得生动形象,赵玥被他逗得直笑,桌上基本都是母子俩声音,偶尔霍城会插两句嘴,端着张严肃脸臭霍松声,霍松声若是不乐意便要跟他争争,将这方小天地弄得无比热闹。
林霰始终安静地听,借此窥探霍松声十年生活零星。
饭吃完,话还没有说完。
霍松声在旁附和:“娘,不用费事儿,他爱吃甜,比还喜欢。”
霍城看霍松声就来气,听他说话更是烦躁,他还在为下午被俩人爽约事儿耿耿于怀,挑刺说:“什都有你事儿。”
霍松声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,十多年前,他们家四口每日都像这样起吃饭,饭桌上戚庭霜说句,他要插句,然后霍城便看不顺眼,出来让他闭嘴。
“你喜欢是因为你爹喜欢。”赵玥看向林霰,“不知林先生父母是做什?还在都津吗?”
霍松声刚给林霰递过去碗山茸汤,滚烫,林霰差点没接稳,点热汤泼出来,不仅烫到自己,也烫到霍松声。
霍松声拒绝他:“不行。”
林霰还是不肯吃:“想吐。”
霍松声悄悄叹气,把林霰碗里肉挑出来,放自己碗里:“给吃吧。”
赵玥始终留心观察他们,发现他家那从小事儿多,毛病多公子哥竟也会照顾人。
“不知先生口味,随便做些。”赵玥说,“先生还吃得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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