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芳若说:“大人年轻有为,咱家来混个眼熟,兴许日后还要劳烦大人帮衬二。”
“厂公说笑。”广垣宫外除值守太监与侍卫就剩他们俩人,林霰与秦芳若边走边说,“初入宫城,还
林霰给他让开条路:“将军先走,下官与厂公讲几句话。”
“厂公”指是秦芳若。
霍松声眉头紧,秦芳若为得文书路对他们穷追不舍,派来刺客皆被聆语楼灭口,他此时找林霰,只怕来者不善。
宫中人多眼杂不便多说,霍松声只得点头:“待备好酒席,请大人赏脸。”
霍松声在宫中贯目中无人,除皇帝,碰上皇子大臣顶多点头示意,今儿倒是出奇,对林霰挺到位行个拱手礼。
林霰改口很快,左声将军,右声将军。殿上群臣才反应过来,纷纷向霍松声表示祝贺,恭喜他封将授勋。
赵渊正式宣布:“传朕旨意,即日起,改靖北军为镇北军,封霍松声为镇北大将军。松声啊,将军府你自己挑,选好址告诉芳若,别同朕客气。”
霍松声封将,却根本笑不出来,头磕在地上,“咚”声。
地砖寒凉入肺腑,霍松声咬碎口银牙才说出句:“臣,谢主隆恩。”
赵渊目已经达成,手挥,让大臣们都散。
万人考虑,现在就不会这痛苦。
“怎样,朕这赏赐你可还满意啊?”赵渊问道。
霍松声张张嘴,竟是哑口无言。
他鲜少流露出无助神情,但这个当下他确实有片刻不知如何是好,边是已经死掉十年靖北军,边是还在溯望原等他靖北军,他们共同撕扯着霍松声,逼他做个决定,是要放弃曾经,还是抛弃现在。
进退两难中,殿前传来声轻笑。
小太监揉揉眼睛,还以为自己眼花,想想,看来升官真能改变个人德行。
林霰没等太久,秦芳若将皇帝送走便赶过来。
作为东厂主人、司礼监掌印太监,陪着皇帝走过大半生红人,秦芳若倒无几分官威,反而常年笑脸示人,显得慈眉善目。
林霰刚刚提拔翰林院掌事,按律吏部要对他身份重新核实登记,再行入册。这虽然是吏部事儿,实际干活却是东厂,秦芳若与林霰约定时间,请他明日来东厂趟,有许多文书需要准备和确认。
林霰十分客气:“此事厂公着人告知便是,何须亲自来讲。”
身边人影匆匆,霍松声叩首良久才缓缓起身。
殿内人几乎都走光,霍松声落在最后,出门时见到个红衣小太监小跑向林霰,同他耳语句什,然后林霰回头看眼。
霍松声连前进力气都被抽干,无能与惭愧齐齐涌上,叫他不敢看林霰眼睛。
谁知林霰压根不是看他,那人站在原地,像是在等人。
霍松声只好走过去,客套地问:“林大人不走吗?”
霍松声看过去,见林霰微侧着身,同他道声恭喜。
林霰说:“恭喜将军,将军要请吃酒。”
霍松声只觉浑身阵冰凉,仿佛被寒风打个对穿。
赵渊也笑起来:“看样子,你们在西海相处不错?”
“在西海仰仗将军照拂,臣才得以全须全尾回来,本想说回到长陵请将军来府上做客,今日看,该是向将军讨酒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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