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灯火通明,霍松声又仔细将他看遍,仍是不放心:“找下符尧。”
“哎。”林霰轻轻拉住霍松声手腕,“不急,晚点他会过来。”
符尧每天都要给林霰诊脉,确认他状况调整第二天药方。林霰病就得仔细照看,这多年根基已经伤透,用药要十分小心,像他最近状态不错,符尧给他开药都温和些。
林霰对霍松声情绪非常敏感,知道他在意什,搭着手腕指尖缓缓下滑,握住手掌
霍松声下午进宫请安,出来时候正赶上*员下值,那些翰林文官从他身边经过,霍松声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碰上林霰,谁知从他们三言两语中听到赵珩今天怒闯翰林事。
霍松声去翰林院找林霰,到那儿正好看见林霰和周旦夕道离开。当下他无法打扰,只能悬着颗心回家问个究竟。
“是出什事吗?”霍松声问道。
林霰不愿多说样子:“点小摩擦。”
霍松声将眉皱很紧,在回岚山时候,林霰就透露过自己要在此次请神节拿下赵珩,但他究竟有什计划霍松声不知道,林霰似乎也不打算让他知道。
长陵城夜晚总是热闹,符尘驾车驶入人多地方,堵住,闲来无聊便敲敲门问里面林霰:“先生,今晚霍将军还来吗?要给他带糕点吗?”
霍松声不像林霰有官职在身日日需要当差,远离沙场将军就是个大闲人,他每天就等着林霰回家,这几日更是天天往他这儿跑。
“买点松子膏,他应当要来。”
霍松声岂止是要来,他比林霰先步到家,已经来来回回在房中转好多圈,以至于远远听见林霰脚步声,便箭般冲出去。
林霰看见他,还未开口,肩膀先步被霍松声抓过去。
独醒而产生败馁?
“谁想直活在痛苦之中呢。”林霰轻声问,像是自嘲。
周旦夕被刺激个透,咬住牙关也挡不住愤懑难平:“若想痛苦呢?”
他说着,抬掌按住林霰手中文书:“大人,如果清醒代价是痛苦,那愿用自己痛苦,换个清平盛世。”
林霰点点将视线定格在周旦夕脸上。
“什小摩擦都动起手来?”霍松声心里不是滋味,“还是你不想知道?”
“没有。”林霰说。
霍松声看着他,觉得林霰今日面色不如昨天,不知是在赵珩那儿受什罪,也不肯同他讲实话。
外面天凉,霍松声拉起林霰,终究是心疼他更多:“进屋说吧。”
房间里地龙开有会,林霰这会儿进去正暖和。
霍松声就着门庭下稀疏光影打量林霰面容。
“赵珩今天为难你?”霍松声脸着急,语气沉沉像是在生气,“他碰你哪?你有没有受伤?”
林霰微微怔,先回答他说:“没有,他没碰到。”
霍松声仍不放心,低头看看林霰手:“有没有碰到手?”
“没有。”林霰疑惑地问,“你怎会知道?”
周旦夕拿走文书,决然道:“这个替大人交给宸王殿下。”
马车门开又关,只剩下林霰人。
他拨弄桌上香炉,看青烟蜿蜒而上。
世人诟病长陵宫中文官懦弱无能,却看不见,文人自有风骨,在每副文弱身躯中熠熠生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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