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松声漫不经心朝他吹个口哨,招呼道:“厂公。”
秦芳若全身僵硬地看着霍松声,牙齿紧咬在起:“见过小侯爷。”
霍松声笑声,模样看起来有点坏,他生俊朗,坏笑时就显得很痞
秦芳若先看东厂来信,然后才听下人说,林大人差人给厂公带两句话。
秦芳若问,他讲什?
下人说,林大人问厂公,还记不记得大历十九年夏天发生什事?
秦芳若脸色巨变,大历十九年夏天,朝廷从水路往溯望原运五百石粮食,这是文书里内容。
秦芳若追问道:“他还说什?”
他瘾君子般深深嗅嗅,借由这个动作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挥散开。
霍松声拿走他手里剪刀:“别戳着自己。”
林霰轻眨眼睛,转过身来:“赵珩头脑简单,将事情想得太容易。”
“他若有头脑,也不会这多年被赵安邈压得死死。”霍松声端起烛台置于高处,房间敞亮起来,“以对爹解,只怕此刻他已经动手。”
流民之乱不能等,多天都是寒百姓心。
此时得罪赵珩。”霍松声手上力道适中,思索道,“赵渊始终留东厂只眼睛盯着各地驻军,旦南方军动起来,东厂会立刻上报皇帝,赵珩定不愿看到这样事情发生。”
林霰目光半敛,短短时间脑海中已经闪过几种可能:“南方驻军不可能不动,霍伯伯定会越权调兵,先镇压乱局。赵珩去找秦芳若,是拉拢,还有个目是让他谎报军情。军部异动,这好口锅,最适合构陷公孙武与霍伯伯合谋。”
“赵珩部署逼宫只是应对最坏情况。”霍松声指尖顿,阵寒意陡然涌上,“赵渊如此忌惮武将专权,只要爹动,必然会触及皇帝逆鳞,到时皇帝盛怒之下举兵伐逆,赵珩就可以借着铲除南林侯名号,顺带着解决流民霍乱,举两得。”
林霰抖下,浑身发着细颤。
霍松声端起他下巴:“你怎?”
“林大人说,如果厂公没忘,那就请厂公当做从未见过东厂来信。”
秦芳若坐不住,命人备轿,他现在就要去找林霰。
可等他到林府,府上大门紧闭,守门下人说,大人病重无力起身,今日不见客。
秦芳若吃闭门羹,脸色难看准备离开。
这时身后门开,他眼睁睁看见霍松声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。
霍松声说没错,就在他过来找林霰这个当口,远在南林霍城已经道军令发往南方驻军,命令公孙武即刻率兵前往泉州。
老侯爷余威尚在,哪怕他手中没有兵符,哪怕没有皇令,依然呼百应。
霍城当夜纵马,率府兵先行赶赴泉州。
东厂探子收到风声,道密信发往长陵。
密信和林霰口信几乎同时到达秦芳若府上。
“没事。”林霰推开霍松声,站起来。
方才那瞬,他想起来十年前枉死父兄和靖北军。
当年靖北军求援信被赵珩压下,无论怎样也传不到长陵,如今像是旧事重演。
房间里烛火快要烧到尽头,林霰从柜子里取支新出来替换上,手中把精巧剪子,他微躬着腰身剪着烛芯。
林霰这些蜡烛都是特制,点起来有淡淡香味,可以凝神静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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