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历自开朝第任首辅霍霖开始税改,
赵渊常年待在长陵,每隔五年才会南下次,距他上次南下已近五年。那次赵渊刚从南方回来,便被南方流民问题困扰夙夜难免,而后便下令整肃,将那些生事之人要下狱,要发配到偏远地区,这都是老方法,治标不治本,反倒弄西海不平。
既然赵冉提到这个,赵渊也来兴致:“老二,你且说说,南边有什问题?”
赵珩手心微微汗湿,轻笑声:“皇兄清修多年,对时事恐怕并不那解吧。”
“恰恰相反。”赵冉说,“正因多年清修,没有俗世烦扰,才有大把时间静下心来思索国事。”
赵珩眼尾猛跳,笑容快要挂不住。
林霰晚上喝点酒,心里火烧火燎,灌下许多凉茶也没能缓解半分。
直到赵渊问赵冉:“今年雪灾,北方许多州府都落灾,不知南边怎样?”
“南边”二字就像枚火炮悬在赵珩脖子上,他当即变脸色,抢在赵冉之前开口:“父皇,南边气候温暖,没受灾害影响。”
赵冉视线淡淡从他面上扫过,说道:“确实受雪灾影响不大,部分乡县受灾也及时得到救治,相信朝中会处理好善后事宜。不过……”
赵渊见赵冉面露犹疑,便追问道:“不过什?”
要让霍城安全进宫!
“爹!”霍松声抽出长剑,“你先走,掩护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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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垣宫
酒过三巡,殿内气氛总算热闹起来。
赵冉起身,缓步走入大殿中央,淡然表情逐渐被肃穆取代,沉声说:“儿臣以为,南方流民之患根源,在于土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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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城北宝华寺。
竹园清幽,方棋盘,林霰与赵冉相对而坐,人执白子,人执黑子,正在对弈。
“殿下可有想过,大历流民问题自开朝延续至今,屡次清肃,直无法彻底解决原因是什?”
赵冉低头思忖半晌,说:“不过南方最棘手还是流民问题,儿臣路从梅州过来,沿路几乎都是举家远行弃耕农。”
他说完,赵渊重重“嗯”声。
赵珩紧盯着赵渊:“今年北方受灾严重,农田庄稼尽毁,农民弃田南迁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此话是想将南方骤然爆发大量流民祸端嫁祸到天灾之上。
赵冉头巾有些滑落,他抬手理理,淡淡道:“也不尽然吧,北方十里八乡都受灾,许多路仍堵着,人根本不出去。况且年关将至,谁想在这时背井离乡,说到底,还是南边自己问题。”
赵渊喝脸色绯红,神色激昂大谈国事。
座上皇子亲王多是中庸之辈,能与赵渊接上话寥寥无几,林霰饭菜没吃几口,直在陪赵渊说话,眼见着赵渊眼中欣赏之色越来越深,看在别人眼里,也越来越忌惮。
赵渊偶尔也会问赵冉些问题,似乎是想借机打探他这些年是否沉迷佛法钻研,于政事没有长进。可意外,赵冉对世事并非无所知,相反,他许多见解和眼光都很独到,答得也在点子上,赵渊明显高兴许多,到后来,反而不同林霰说,还叫人给赵冉挪个位置,让他坐到前面来。
赵渊兴致很高,殿内不少人已经坐不住,听不懂他在说什。可赵渊没说散,他们也不敢走。
夜渐渐深,宫内烛火换过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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