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跪立着，即使被压迫也不曾弯下脊梁。
霍城走到桌前，单手拽住深色绒布，随后用力扯掉。
林霰
脸瞬间变得苍白，双目刺痛，他感到
阵阵锥心刺骨。
面前是三尊燃香供奉牌位，它们分别属于，靖北王戚时靖，靖北军副帅戚庭晔，以及靖北军少帅戚庭霜。
霍城手指颤抖地指着三块牌位，浑厚嗓音已然染上沙哑：“对着他们再说遍，你是谁！”
林霰嘴唇微颤，良久，缓慢吞吐出几个字：“故人。”
霍城逼近他目光：“何处故人？”
“靖北军。”林霰说。
“靖北十万大军，你是哪师、哪队，你主帅是谁？！”
林霰再次感到呼吸不畅，不得不用力深吸口气，才能发出声音：“少帅戚庭霜。”
。
这个地方就只有林霰和霍城两个人，霍城特意带他来这里，就是要告诉他，今天林霰说出来切，他都不会讲给第三个人听，无论有多荒谬，多离奇，出
这个门，林霰依然可以做自己想做那个人。
林霰趴伏在花瓶上，手指收紧，扣住花瓶光滑瓶口。
霍城如鹰隼般直逼林霰背影，看着他点点直起腰背，用目光丈量他身形和身高。
“这个问题重要吗。”林霰低着头，花瓶里面很黑，像块盘踞不散黑色疮疤，密密匝匝捂住林霰所有伤口，让他变得刀枪不入，“侯爷和松声不是直怀疑当年戚氏谋逆事另有隐情
，如今王爷答应重审旧案，侯爷该高兴才是。”
密室已经很暖热，处处光火让人情绪无所遁形。
林霰浑身冷透，他沉痛地看着高位供奉父亲和兄长，再也说不出个否认字。
“怎不说话？啊？”霍城又
听到这个答案，霍城瞳底狠狠震。
他用种怒其不争眼神瞪视着林霰，又问次：“再说遍你名字！”
林霰艰涩道：“林霰。”
“好！好！”霍城怒极反笑，边点头，边扼住林霰后颈，压着他，直到张蒙着布桌子前面，狠施力，沉声道，“跪下！”
林霰双膝沉，已被霍城硬生生按在地上。
“是，本侯是该高兴，那是因为霍家与戚家是生死至交，
与时靖情同手足，比这世上任何个人，都想要还原当年真相，还戚家个清白。”霍城双拳攥紧，面部肌肉崩得生硬，“可你是为什？你为什要帮戚家翻案？你手中有证据，为什不交给，而是自己上请晏清王调查？你接近松声究竟有何目？你所作所为到底有何企图？！”
“什企图也没有，冤假错案本就该查到底。”
“世上冤假错案这多，你为什偏偏要查这桩？”霍城走步问句，“你出现在韵书要去回讫和亲之际，为什？赵珩如日中天，你为什要选已经退出朝局晏清王扶持？你将所有人都算计通，为什唯独将霍家摘出去？厌恶你、几次想要杀你，你睚眦必报性子，当真点也不恨？！”
霍城已经走到林霰背后，他伸手，扣住林霰双肩将他转过来。粗糙指腹用力捻上林霰下颌，那冷白皮肤顷刻间便红。
手指间皮肉触感无比真实，霍城不敢置信地看向林霰眼睛，怒喊道：“说话！你究竟是谁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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