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戚庭霜?”赵渊冷冷笑道,“你自己送上门来,朕这就送你下去,让你们父子团聚!”
赵渊猛地抬高剑。
林霰不躲不闪,迎着剑锋“哦”声:“今日臣替戚家翻案,皇上要杀臣,南林侯替戚家翻案,皇上要杀南林侯。来日,天下万民请愿求皇上重审旧案,皇上也要杀尽天下人吗?”
林霰毫不畏惧向前走步,几乎与赵渊面贴着面。他肤色苍白,眼下有细小血管,蓝紫色透过皮肤显现出来,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清:“五百万石粮食,那大动静,除您还有谁敢做这样决定。皇上,您真以为东厂杀死所有参与调运粮食人,天下就无人知晓你们罪行吗?”
赵渊浑浊眼珠不停颤动,他已无力再举重剑,郎当声响,长剑落地,重击之下,地面裂开圈圈龟纹。赵渊面目狰狞地引颈狂怒:“天下都是朕,你算什东西?也敢问朕罪!”
:“朕真没想到,身边竟还藏着个戚氏余孽。”
“皇上,戚家究竟是不是反贼还未可知,‘余孽’这个词,臣确实有些当不起。”林霰轻眨眼睛,幽幽道,“不过皇上既然已经认定戚家罪名,臣也想问问,方才南林侯念那些信,皇上可曾见过?”
“这些信皆自宸王府搜出,每封漠北发往长陵信件中,都盖着靖北王印签。而最后那封长陵来回信……”林霰从袖子中,取出封泛黄、打皱信纸,那是回信原件,历经十个年头,终于重见天日,“是臣在靖北王军案上拿到,上面还有当年户部和兵部签字,以及发出前宸王盖章。”
寥寥几字,红色章印边沿颜色已经有晕染,但不难分辨上面签是谁名,盖是谁章。
皇家印签皆是礼部特制,既是为防止作伪,也是身份象征。
林霰继续往前走,他是赵渊口中登不上台面东西,如今往前走每步都逼得赵渊连连后退。
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!”林霰字句铿锵,“在您默许下,五百万石霉变粮食由东厂监工,经全国上下四个粮仓周转,历时四个月运抵漠北前线。您说十年前那场恶战靖北军为什会输?您借回讫之手,正大光明完成对靖北军绞杀,为除掉靖北王,将漠北十城拱手让人,视十万将士性命为草芥,戚家世代忠良,死后还要被冠上叛贼骂名,算什东西?确实什也不是,但你,枉为人君,愧对先辈,根本不配坐在这把龙椅之上!”
赵渊目眦欲裂,满面涨红:“戚
林霰往后看眼:“礼部尚书也在这里,当着皇上面,你来看看上面印签是真是假。”
礼部尚书今年七十六岁,是这次整肃朝臣中为数不多几个没被换掉老臣。闻言,他亲上前来,年老目花,他挤着眼睛仔细辨认,确定道:“这确实是宸王印签。”
赵渊眼角抽动:“朕没见过这封信。”
“皇上意思,这信是宸王在您不知情情况下,擅自回给漠北?”林霰微微笑,“想必皇上也无法回答南林侯问题,更对当年送往漠北五百万石粮食无所知。”
“你休要在这里兴风作浪,无中生有。”赵渊剑抵着林霰往前走步,眼中浮现浓重杀意,“你隐藏身份潜入宫中,祸乱朝纲、欺君罔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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