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霰眼中残存暖意扫而空,顷刻间皱起眉。
林霰点点头,像幼时被说教那样:“会。”
赵韵书温柔地笑:“还跟小时候样,说你就装老实,转头就把话忘,下次还是那样。”
“这次是真。”林霰握下手掌,这多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暖和过,但这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皮肤温度。那颗刚刚发芽种子在他身体里起效,虽然微乎其微,但也在推着林霰往好方向走,“阿姐,不想死,从来都不想。只是以前不知道该怎样活,所以就想着赶紧把大仇报,那样即便是死,也无愧于父母兄弟。这些年始终带着松声送镜片,冥冥之中或许是他在保护,他在不知道地方护十年,又给线生机,所以怎样都要活下去。”
从前没有希望时候,觉得眼中就只剩下报仇这件事,如今林霰发现,他还有很多话想和霍松声说,还有很多事想和他起做。他过去不太想“将来”,这些日子窝在侯府,上瘾般,每日要设想成百上千次将来事。
在回长陵以前,林霰没想过自己人生里还会有霍松声。而现在,他和以后有关构想中,桩桩件件,都有霍松声身影。
始终觉得林霰过得很孤独,好像谁也无法走入他内心,可是南林侯府就像是个避风港,霍城和霍松声重新给林霰个家。
符尘回去搬酒,半道上逮住赵时晞和时蕴。赵时晞这阵直住在侯府,时蕴也因为看望林霰关系时常往侯府跑,俩小孩年龄相仿,来二去熟络起来,整体形影不离,十分亲近。
赵时晞离开拘束他深宫,性子也放开些,和时蕴打打闹闹,终于像个孩子。
符尘找两个小帮手,很快便跑没影。
赵韵书刚刚直跟在小屁孩后面,现在追上林霰:“今天感觉怎样?”
赵韵书轻笑声:“好,知道你心意。”
正说着,不知哪里传来符尘声音:“先生!”
林霰回头看眼,还以为自己听错,等那声音再近点,才见符尘白着脸从外面跑回来。
看符尘着急样子是出大事,林霰迎上去:“怎?别着急,慢慢说。”
符尘上气不接下气,喘着说:“先生!刚刚军报过城!们和回讫开战!”
“挺好。”说起这个,林霰有些歉疚,“阿姐,让你们担心。”
赵韵书也跟着提心吊胆好多天,但都比不上霍城。南林老侯爷那是真着急啊,头发都急白,自从林霰病倒就没睡过天安稳觉。
“倒没什,是姑父直在照顾你。”赵韵书说,“他虽然不说,但能看出来,他还在为没能第眼认出你而内疚。”
林霰顿顿:“知道。”
“你自幼养在姑父身边,情分深重,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,他这晚年还要不要过?听阿姐,好好养身体,姑父虽然身体硬朗,但毕竟年纪摆在那边,别让他操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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