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头往被子里埋点。
这是他这辈子睡过得最温暖被子。
……
第二天没有江寄课,他睡得很沉,也习惯不设闹钟。
别看他外表冷漠强势,该睡懒觉时候也毫不苛待自己,等他八点半醒来,他左边地板上那个临时搭小窝,已经被昨晚蒙幸借住小客人收拾得整整齐齐。
他在浴室里心神不属地吹干自己头发,心里想全都是那个被他弄湿枕头,他就变成个极度想要毁灭罪证罪犯,犯罪事实在于他没吹头发。
等他出来,却看到枕头已经被江寄翻面。
“不吹头发睡觉,时间久会头痛。”
小舟说不出心里是什滋味,但他愈发觉得今晚实在是个太好太好梦,哪怕他现在都还没有睡着。
江寄能感觉出小舟不自在,也心知肚明自己并不属于温和可亲人。
江寄坐在床边,从他角度看,地上这团就像蚕蛹。年轻生命这会很乖,但年轻就意味着指不定什时候搞扑棱蛾子。
“没吹头发?”
“嗯……?”
瞧他那睁大眼睛样子,江寄都猜到小舟心里到底有几分惊愕。
江寄说:“卧室能听到声音。”
程中,江寄却已经拿衣服进去洗澡。
这和小舟想得完全不样。
就像他没想过江寄作为主人,反而会让他先进去洗澡;他也没想过江寄会这快进去洗澡。
小舟坐在地铺边缘,不自觉咬着唇遍遍地回想,他们之间到底是有什话还没有说,他等会应该补上呢?思来想去也没有,小舟白白花时间,过会,他慢吞吞地掀开据说太厚冬被钻进去,脑袋侧,就是江寄床。
这张床很矮,要是江先生躺下来,小舟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看到他脸。而从侧面看,小舟也看到层很薄约等于没有床垫,他得出结论。
小舟在不惊动江寄情况下悄悄离开。
但他也在这个大房子里留下点自己痕迹。
江寄拿起床头柜上对方留便签。
[先生,谢谢您昨晚对照顾,今天先去修个手机,然后上班。您家里烘干机真很好用,已经换回自己衣服。但洗衣机怕分不清楚按键给弄坏
便只说:“好,睡吧。”
小舟很乖地应声,麻溜地钻进那个暖呼呼被窝里。
江寄也关灯。
厚被子果然很热,没会小舟就觉得后背冒点汗,但他执意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除脑袋在外头,他浑身所有地方都要藏在被子里。
借着刚暗灯视觉残留,小舟还能看清楚黑暗里好多东西。他偷偷去看江寄,果然能够看到对方,男人是最端正平躺睡姿,小舟能看到他笔挺鼻梁。
“哦哦……”
小舟也想起来刚才自己在听什。
湿漉发丝估计已经弄湿枕面,小舟总是图方便,放任头发自己干,这是他疏忽习惯,但今晚就犯下大错。
“就去吹。”
小舟乖乖地爬起来。
江先生就是喜欢睡硬板床。
硬汉就睡硬板床。
嗯,他也是硬汉。
浴室里头传来吹风机声音,小舟瞪着眼睛看天花板,也不知道听多久,脚步声取而代之,江寄出来。
小舟往被子里更缩些,规矩地像幼儿园小朋友被老师检查午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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