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郁闷地把脱下来衣服甩在洗手台上,懒得看镜子里自己哪怕眼,闷头冲进淋浴间。
热水从上至下地冲刷他,于是他就忘其实他真正犯错误是没有再仔细想想,脸上红到底是种痛苦惩罚,还是种爱悄悄发芽。
……
小舟晚上都沉浸在低落情绪里,因为时间实在太晚,后来他竟没注意江寄又是什时候进去洗澡。本身就已经玩累,后来又郁闷得累,小舟没怎收拾就睡,迷迷糊糊,听到点吹风机声响。
他下意识摸自己脑袋。
“哎去快快地冲下,热水器是不是已经烧满断电,先生你再烧下呗。”
他跑,鹿角留给江寄,是自救成功。
毕竟每个戴鹿角人最后可能都免不撞墙。
可当小舟闯进浴室,点亮灯那瞬间,他看清是他自己潮红脸。比任何刻都要红,什大夏天在柏油路上被晒伤红,什大冬天被冷风刮裂红,通通都不算什。
那难道江寄是在伤害他吗,而且是最严酷那种刑罚?
“什、什?”
小舟磕巴,结果仿佛种恰到好处设计,变成反问,变成你进退探戈。
江寄就进步。
“说,你后退做什,躲?”
胡说八道!
得太高兴以至于完全忘自己头上还带着圣诞发箍那个鹿角。
“头发湿漉漉,你先去洗。”
江寄就特会管小舟头发滴水这点。
表面上看,江寄只是用动作代替口头提醒,非要说,那是他们离得近,江寄顺手,江寄心好。但小舟在心里把自己驳倒,并言辞凿凿,别人摘发箍都是手伸过去直接拿,但江寄手掌从下往上,那个抬过程,手指擦过他耳鬓,于是小舟路烧上来。但究竟有没有碰到,又只是好像。
小舟说不清楚,小舟觉得自己哑巴吃亏,他涌现出股奇怪慌乱、紧张、窃喜、甚至是点点埋怨。
是干燥。
他放心地把头埋进被子里,想必不是江寄来催他吹干头发。
浴室里真有吹风机在响,是江寄在用。
他吹完头发,还要吹别。
拿黑笔拿粉笔拿触控笔手,拿红鹿角,耐心细致地吹干。小舟根本不知道,江寄在他逃跑洗
但小舟又不想承认这点。
前头所有快乐,都被这刻浴室顶光驱逐。小舟这时候才有心情去想,为什事情发展最后会变成这样。今晚唯不快乐,甚至这段时间唯不快乐,它在小舟脸上留下这明显鞭笞伤痕。小舟明是非,知道这怎能怪江寄,于是他只能怪自己。
好像自己把什搞砸。
再细究下去,好像他逃进浴室行为也是种错误。
因为他落对鹿角。
小舟着急死,论口头战他定是打不过江寄,而现在情形简直就是第次小舟见到江寄戴眼镜复现,小舟现在只能庆幸江寄没戴眼镜。
“乱讲……你替收好,要去洗澡。”
对,
小舟说服自己,
他现在就要说服江寄。
他笨拙地想要快点知道。
但最后只确定,他心里头没有万头小鹿,只有头,就是这个带鹿角自己。
江寄很敏锐。
“躲什?”
要知道,可能小舟就是往后躲两厘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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