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爸爸妈妈在申城话,您过年也要回去吧。”
先前没有问话、舍不得问话,现在又都可以问。可小舟不觉得自己是反复无常,他只是想到也许江寄也会想家,江寄父母样会想他,而江寄本来也要回家。年三百六十五天
江寄觉得他能这路听着小舟说。
“后来啊……”小舟陷入回忆,微笑道,“当然有吃上啊。”
“很想家时候,就会拆包麻辣兔头。”
密封袋里辣椒味没那正宗,但有乡愁时候,也最怕家乡味道正宗。
时至今日,小舟也不知道偶尔涌上委屈和思念到底是什,但他将其作为自己和家乡最后丝牵系好好留存在心里。
小舟矫揉造作地表演完,立刻献宝地问江寄:“是不是很像?”
“什很像?”
小舟“啊——”声。
“原来江老师你没有看过啊,就是《撒娇女人最好命》,那时候好流行。阿姨和老师们看时候,们就跟着看,那个叫蓓蓓女孩子用台湾腔说‘怎可以吃兔兔?兔兔那可爱。’时候,们所有小朋友都跟着叹气。”
江寄发现小舟还挺有讲故事天赋,而他是个合格听众。
活灵活现可爱小狗。
他们车超过辆运猪大车。
“好多猪!”
小舟又说:“它们看诶!看起来好可爱——”
是吗,江寄没看到,也难以苟同,同时心里也会对身旁这个年轻生命报以善意嘲笑。年老和年轻总是心软,而三四十岁心最硬。在现有自然法则下,江寄认为平日里端上桌成为食物物种,不虐杀和不浪费,就是他能够做到尊重。
江寄空出右手,揉揉小舟柔软脑袋。
小舟依赖地轻轻回蹭。之前帖子里那句话没有错,说小舟馋江寄身体,但小舟觉得这个答案还应该更细化。
他喜欢江寄手掌,喜欢江寄臂膀,喜欢和江寄牵手,更不要说拥抱。他比小舟高那多,仿佛小舟辈子可以信赖依靠,小舟多希望自己和对方能够永远维持在起码这样关系里;但他又会想到,江寄会比自己先老,到时候江教授会变成江爷爷,米九说不定也会变成米六,那小舟又希望,自己应该再长高、长大点,变成能够让江寄依赖那个人。
“先生呢,先生家在申城,你偶尔也会想家吗?”
又比如。
“为什?”
小舟义正词严地说:“兔兔那好吃!怎可以不吃!”
要知道,没有只兔子可以活着蹦出四川盆地。
小舟给江寄科普完锦城与麻辣兔头夙世因缘,用句感叹作结尾:“那时候们几个就想,这个电影太不照顾们,下次等蓓蓓再说这句话时候,们要人手个麻辣兔头,边啃边看。”
“后来呢。”
“这可爱……定更好吃吧。”
“……”
江寄感觉自己都听到小舟吸溜口水声。他无言,为自己把小舟猜得那矫情无语,也有点为小舟无语。那大袋肯德基吃下去,难道小舟还没有饱?
然后看到小舟捉弄成功得意,他嘿嘿笑,再在江寄面前表演贪吃馋样,很逼真,小舌头耀武扬威地在嘴巴外头晃荡圈。
“兔兔那可爱,怎可以吃兔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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