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不懂那些,只是觉得阿离弹奏很好。听君曲,如沐春风。”李青云丹凤眸里染上点点笑意。
独孤离擦拭手,缓缓走来,见李青云如此,觉得他倒也没有从前那般令人厌恶反感。
那飘下来泛音犹如绝世天籁,手指下吟猱余韵、细微悠长,琴音低缓悠远、缥缈入无。
昆山玉碎、香兰泣露,不过如此。
瑶琴缓缓停声音。
“阿离,怎停。”李青云正听得入神。
“教导琴师曾说,琴音虽已是出神入化,无论用再完美技巧掩盖,就是缺少情感,这点是最大败笔。”
“许久不弹,手有些生。”独孤离抬起头,见到李青云正在怔怔地凝视着他,便淡淡问道,“陛下想听什样?”
“阿离刚刚曲是……”李青云问道。
“随便弹奏乐谱罢,没有名气。”独孤离弹个音,这是宫商角徵羽中羽。
李青云忍下心里压抑澎湃,他淡淡笑道:“想听阿离弹奏《凤求凰》,可以吗?”
《凤求凰》讲述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间爱情故事,琴曲乐谱千古吟唱,流传至今,到现在都有人用来表达对思慕之人喜爱之情。
离淡淡地收回目光。
啊。果然被拒绝。
李青云有些失望,却也毫不意外是这样结果。因为独孤离从来都没有为谁弹奏过,如此来,他心态也平衡许多。
“若陛下想听,可以小奏曲。”
李青云丹凤眸微微亮。
独孤离已经收好七弦古琴,安放回原处,神色淡淡:“让陛下失望,琴音缺少情感,无法弹奏出凤求凰。”
李青云哪里懂这些?
他只知道独孤离抚琴时候,神情温文、风采绝然。
独孤离似是九天之上踏云而来无拘仙人。
举动,遗世独立。
独孤离神色顿,面容清冷:“陛下可真会为难人。”
“阿离,朕想听,听完朕什都答应你。”李青云已经不顾什帝王威严,他倚靠在炕上桌案上,丹凤眸里染上点点期望。
活像个为美色所误昏君。
“好。”独孤离虽然迟疑,却还是答应下来。
独孤离盘膝端坐,抚琴而奏,墨发垂落,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,浑身尘不染,风华绝世。
独孤离眸光淡淡,见李青云如此期待,便起身,洗洗手。
李青云全程注视着他。
独孤离拿古琴放在桌案上,盘腿坐在蒲团之上,修长五指骨骼分明,细细长长,试几个音,弹奏起来五指却赋予股可以称得上疯狂力道,有种万里山河,千万大军,皆在弹指间湮灭力量。
李青云微微怔。
阿离试音里,他听出运筹帷幄军师指点江山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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