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策与千墨来时,便见到独孤离袭月白色长袍守在房门,满脸失魂落魄。
“阿离,”白景策开口时还藏着希冀,“你怎把……怎把李青云救出来?”
千墨符合着点头。是啊,是啊,他觉得好稀奇。
独孤离回过神。他素来清冽淡漠眼眸望白景策透着点点寒芒,嗓音也变得寒冷下来:“白景策,你何时知晓九儿就是李青云这件事情。”
白景策脸上血色全无,他答不出话来,脑海里只有个念头:他知道,他竟然真知道……
李青云看得刺眼得很。他推开独孤离手,“独孤离,你不用再假惺惺,如今来与做这种只有夫妻间亲密无间事情做什?”
独孤离抬眼望着他:“……”
他看见李青云凤眸中盛满怒气与不耐烦模样,甚至有些许敌意眼神,又听得“假惺惺”三字,瞳孔缓缓垂落,将手巾缓缓挂在浴桶上,轻声说,“那出去守着,你洗完叫。”
话落,仍然见到李青云无甚表情。便识趣地缓缓绕开屏风。
他走每步路皆很沉重。
如想象中艳绝无双,凤凰高傲,他本人般,应该翱翔于天际。
“摸够?”李青云语气是无意识冷淡。他脸被热气蒸腾得有些红。
独孤离指尖微微僵。
李青云道:“如果你想把这个秘密宣告全天下,觉得没有必要。”
独孤离怔怔地望着他后脑勺,又听到他用素来只对待敌人语气试探说,“毕竟现在已经落入你手里。是生是死,你说算,将这件事昭告天下,平白惹来麻烦。”
千墨脑子还转不过来,蓦地瞪大眼睛。九儿?
独孤离望着白景策,眼底里已有不知名意味:“你想瞒着独自人带他离开。但你是否想过,白家不会接受你带李青云回去,因为白家不会插手皇族争权夺位局。你想带他去你家,便是将白家陷于不忠不义境地,可有几分白家二当家担当?”
白景策被他骂脸上毫无血色,立刻反唇相讥:“你又好到哪里去?独孤离,枉你多年来自命清高。你机关算尽,运筹帷幄。却没能算得透人心,在感情上你注定是个失败者!”
话落,他眼里有几分幸灾乐祸:“你毁他引以为傲地位与权势,击垮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雍国基业与心血,将这些拱手让
门缓缓打开。阳光洒落在身上,虽然已经春季,却依然觉得冷风刺骨。
独孤离衣裳上还有些湿漉漉,但他已经没什闲心去管自己。他满脑子皆是李青云盛满怒火眼眸。
记忆里,他性子本就娇纵,稍微不顺心便生气。底下宫女侍卫们见他这副模样都怕瑟瑟发抖。
可李青云从未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过。
李青云看着自己时,眸光永远都是温柔,纵容。
待回过神来,独孤离眼眸垂落:“没有想过将这件事说出去。”
话落,便继续给他清洗乌黑如缎墨发。
李青云红唇轻抿。
当真不会说出去?确,如今他已无权无势,成人人都可欺辱废帝。说出去,也只是平添天下人觊觎与欺辱,于独孤离而言除羞辱他,也确确没有其他用处。
正思索间,独孤离走到前方,帮他清洗脖子、肩膀、锁骨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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