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目光灼灼地看着干干净净蔺怀生。小羊穿着他衣服,袖口领口都显得那样宽大,露出伤疤,露出莹白皮肤,露出个历经磨难但仍然赤诚纯真孩子。C想要用手、用吻,去膜拜,去礼赞,更去忏悔,覆盖掉蔺怀生手臂上每个伤口,那个凶恶自己曾留下瑕疵。而更迷人,是小羊也给予他回应。这个孩子脸上会露出迷惘又迷恋表情,像个迷途羔羊,亟待被他救赎。C大胆地用自己去揣测对方,也许蔺怀生也有着寂寞灵魂,渴望有人弥补成为他另半。
“小羊……”
情不自禁地,C着迷地对蔺怀生泄露他潜藏在心底爱称。
蔺怀生眨眨眼睛:“先生是在说吗?”
C告诉他是。
蔺怀生原本是不知道,当他听完,他吓跳,手想往回缩,生怕自己短暂触碰就会加重C伤势。但C不肯他松手。蔺怀生挣不过他,被他握着手腕上侧没有伤地方。
C端详着蔺怀生手腕上包扎伤口,边沿有被水浸湿痕迹。小羊洗澡时不方便,是难免。但好在伤口没有渗血。
蔺怀生并不知道C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到他身上去,他对外界感知都凭借别人口述,当C不说话时,蔺怀生就觉得格外没有安全感。小羊只能先开口,盼望个话题开启。
“为什不处理呢?”
这也是他真实困惑。
过会,他用摇头来回答,湿漉漉发梢来回扫过C掌心。小羊用这样调皮方式说他其实还醒着。
C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,他坐下,在蔺怀生身边,没问蔺怀生为什要这样做,纯然地享受着失而复得亲昵。反而是蔺怀生还要主动问。
“先生怎洗这久。”
他用手肘去碰身边男人手臂,好像刻也不能离开他,然后发现C是赤着上身。蔺怀生猜不出C刚才其实在冲冷水澡,因为此刻这个男人挨着他肌肤是那炙热。倘若蔺怀生知道,他定会更奇怪,冷水澡怎能洗这久。他不知道,所以小羊只是抿着唇,半晌再憋出句。
“……还不穿衣服。”
蔺怀生倒没有问C原因,而是想想后,问:“那
难道是伤口太深?还是在不方便处理地方?蔺怀生显而易见地着急起来。可他帮不上点忙。就在小羊陷入愧疚境地时,C打断他所有自责。
“就像你在等。”C低头,如同之前被他吻过那般,亲吻下蔺怀生手指。“也在等你。”
等得忘记其他所有事情。
这句未尽之语,不知道小羊能不能明白。
两个男人挤在不大沙发上,相同湿头发和相同体温,还有相同被吃掉理智。
C想到,小羊是名亚裔青年。如今整个世界早已执行联邦制度,而“国家”概念早已被历史长河淘汰,但文化依然扎根于各自土壤,孕育不同孩子。在小羊看来,这就是件他不可能习以为常事。
C说道:“和你道歉。”
蔺怀生没反应过来:“……什?”
C直言不讳:“骗你。”他牵引着蔺怀生手,让他摸肩膀上那个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而惨不忍睹伤口,但这个男人强大到可以面不改色隐忍痛苦,以得到来自对方手指眷顾。
“还没有处理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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