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蔺怀生说:“怎不去。”
李琯舒口气,当即咧嘴就笑,皇子贵气尽消,但他本身足够俊俏,这笑,锦衣少年好不惹眼。他站起来,两手拍,说道:“那咱们快走!哥哥带你出去逍遥,还能去临江楼点上桌菜……”
便宜表哥太聒噪,蔺怀生忍忍,等看到他样子,又觉得忍不。
“表哥。”
听到蔺怀生细声细语,李琯从路潇洒畅想中回过神来:“嗯?表妹什事?”
“好吧……”
“但应是极好香货,闻人樾素来对你很好。”
说着,李琯瞅眼蔺怀生髻上玉簪子,他识货,端看这只细簪头,都能料想原料色泽品相,堪比皇帝赏赐。说不定还真是。
蔺怀生别过脸去,淡淡说句:“是。”
偏偏李琯没眼色,还以为是要附和,当即就说道:“怎不是?听人说,原本你俩婚期定下,京城中家家都飘醋呢,酸溜溜。”
京城地处北方,近十来年才兴起熏帐子风气。
网罗江南最名贵香,点着后只熏帐子边角与枕头。香风袅袅浮升,不会整个床帐里都是女儿香。沁人心脾与安神助眠,两者皆而有之,但之所以在宫妃与贵女这两拨人群中最为风靡,主要还是女子那与香风般似有若无心事。
李琯去母亲云贵妃宫里时也闻过。整座主殿都暗香浮动,李琯那天是边揉鼻子边和母亲讲话,气得云贵妃直绞帕子嫌他愣头愣脑。但不知怎,蔺怀生榻上熏香就格外好闻,脂粉气不重,他日日卧着,似乎还有他身上常年喝药沾染药味,就混合成独属于蔺怀生味道。
蔺怀生觉得便宜表哥是被闷傻。
“表哥,你还要躺多久。”
蔺怀生笑笑:“这是睡觉床。”
李琯低头看,自己连靴子都没脱呢,就踩着人家香喷喷床。李琯连忙跳下来,双脚落地时又在小阁楼地面上发出重响,咚声,都该把底下丫鬟给唤上来。
李琯可怜兮兮地道歉:“表妹,真不知道这木头这响……”
蔺怀生真想自己个人去大理寺。
也不知道李琯这个角色属不属于当初那六张卡牌之,而角
依据这位“小郡主”身世故事,哪里肯听这样话,蔺怀生当即甩脸色:“不想听。”
李琯立刻噤声。
他在他这位表妹面前,可是半点脸皮没有,乖得像条哈巴狗。
“好嘛,不说。”
李琯说着,边使劲瞟小表妹脸色,企图能读懂对方心思:“不说……那表妹你还跟去大理寺吗?”
小美人抿着唇,男女有别,他自个床他却只能站在旁,这使得他很不高兴。
李琯恍然回神,连忙道歉,坐起来。
“抱歉抱歉,表妹,没有唐突意思,嘴巴笨……”嘴巴笨李琯挠挠头,又不知道床上香这种话要怎拗过来,最后干巴巴地说,“真好闻香,表妹能不能告诉名字……回头也给母妃买。”
蔺怀生说:“闻人府上购置,不清楚。”
话头到这就断,李琯眼也不眨地盯着蔺怀生侧脸,期待他表妹能大发善心再搭理他会,只可惜心愿落空。李琯“啊”声,又两声干笑,心里头那点遗憾滋味,也不知是遗憾些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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