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背过身去……你有什想对端阳表姐说,便说吧。”
“谢谢表哥。”
李
叫人心里为他难过极。
李琯蹙着眉,脚步已经向蔺怀生那迈。
“生生。”
或许带蔺怀生来看端阳尸体,对于他本人来说并不是件好事。李琯想到蔺怀生素来多病身体,怕他在这里受寒气,更怕他当下情绪激动,郁结于心。
蔺怀生垂着头。
蔺怀生说道:“自己来。”
李琯顿时就正色:“来。”说着,很是硬气地走到台子面前,先点三根香,插在炉子里表示祭奠之情,而后揪着白布角,眼睛直直瞪着,受罪似非要看清楚他自己揭开全过程。
白布之下,确是蔺其姝脸。这时李琯才叹口气,也不知是期待端阳郡主仍有线生机希望落空,还是原本心里怪力乱神恐惧被抚平。
蔺怀生走上前来。
端阳郡主与蔺怀生母同胞,看五官有几分相似。但姐弟俩年岁差将近轮,如今蔺其姝年近三十,五官明艳,风韵犹存,她若是还活着,不知该是何等动人。但她现在脸色青白,皮肤僵硬,眼眶之下更有尸斑,让人惋惜之余,不禁心生寒颤。
沉默无言。
日头已从高檐落下去,长廊每根柱子影子都拉得很长,人影也是。
老林指指前头那扇阖着门屋:“就是那。为审案子,里头堆满冰盆,两位,特别是姑娘,您注意着些,里头冷得很。就在这,给二位守着,有什状况也好告诉。”
蔺怀生谢过老人家好心提点,快步朝前走去。
李琯没想到蔺怀生这时候忽然变得无比急切,连忙也跟着迈开步子:“表妹,等等!”
“表哥,你别过来。”
李琯本来不可能听。他看不到蔺怀生脸,但却忽然看到蔺怀生滴在蜷缩手背上眼泪。
“想好好再看看姐姐……很多年、很多年没见她。”
“再陪陪她。”
李琯抿抿唇,他这会明白自己揽个多大麻烦。不是嫌蔺怀生,而是他自找罪受,心里被蔺怀生搅得不舒坦极,他觉得他得把蔺怀生带走,可事实上他却在蔺怀生请求里为他退步。
蔺怀生伸手,碰碰端阳脸。
李琯为他出乎意料举动失声叫道:“生生!”
然而蔺怀生背对着他,半点反应全无。
他口中只唤。
“姐姐……”
蔺怀生径直推门,阵寒意刺骨,蔺怀生脸当即就白。李琯紧随其后,他也发出声冷不防受冻嘶声。他比蔺怀生要高出许多,低下头便能看见蔺怀生瑟瑟发抖唇,原本就淡唇色当下更是苍白。李琯伸手扶住蔺怀生双肩:“表妹,太冷……”
蔺怀生摇摇头:“要进去看姐姐。”
李琯无法,只好仔细照看着人。
他们迈过门槛走进屋,关门后,屋子里寒意更甚,同时也逐渐闻到淡淡腐味。屋子里四角都放着冰盆,冰在暑夏是稀罕物,般富贵人家都不敢如此豪奢,为保存端阳郡主蔺其姝遗体,大理寺此番也下血本。只是无论再掷千金,尸体腐化过程是无法避免。
李琯盯着屋子中央罩着白布尸体,在这种环境下,他有点撑不住,期期艾艾地握住蔺怀生手:“表妹,去掀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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