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怀生原本没这想,但他今日彻底见识闻人樾疯,又觉得这疯子什干不出来。
这时,隔壁又传来新声音。
“在京城寻衅滋事,目无法度,你们好大胆子。”
是江社雁。
间临江楼,竟把这多些人都聚着。
杯盏应声碎裂,蔺怀生苍白脸回头,闻人樾满手血。血和瓷碎片落满桌子,侍从连忙要来帮忙,闻人樾拒绝,他慢条斯理地拿出帕子握在手心,帕子渗出团血色花。
“你们,”他吩咐屋内乃至屋外侍卫,“这会流多少血,他们得流加倍。”
几人领命而去。
不会,隔壁嘈杂无比。
闻人樾笑道:“晏大人家公子声音,前头才和生生说不好见那晏鄢,如今做哥哥倒来给送机会。”
熟,有几样菜色甚至能够做得比酒楼厨子更好。但闻人樾把主动权让出,这是他投诚。
蔺怀生果然不客气地接过来,把单子翻得飞快。平日里都是闻人管着他饮食,现在他做主,只要顺眼律选上。他强压得色小模样太惹人爱,闻人樾饶有兴致地看着。就在这时,隔间传来酒兴上头高谈阔论,起初听不清,但渐渐却刺耳分明。
“你说,那些传言莫不是真……”
“你都说是传言,世上哪有什精怪,指不定是哪些个心属闻人宰辅小娘子们泛醋编排。”
说人急。
蔺怀生听出他意思。
无论有心或无意,闻人樾握笔手为他流血。
“……自己有主意。”
蔺怀生说完,呆呆地坐着,到底没有说点关切。
声音渐歇,群口出狂言公子哥被闻人府手下教训得连痛呼声都没,闻人樾睚眦必报,说要加倍奉还,必然是三倍、四倍、十倍不止。不知道会不会将人打死。
“这还不够邪乎?本来个命不久矣病秧子,反倒活活拖死别人,就是带煞命格,她亲父西靖王都镇不住。现在连自己姐姐都克死!”
显然,这话已说得惹人发笑。酒席间,那几人果然大笑。背后议论管他真假,自然越猎奇刺激越尽兴,嘴上图个过瘾,心里就是清楚也不会反驳。更何况人心叵测。
还有另个更狂妄。
“照你这说,那蔺小郡主最好是能克克闻人樾,把他克死,就信你话,信那是个天煞孤星东西。”
这些话,从蔺怀生耳朵开始绞杀,他开始能听清,后边应是耳朵死,便听不见。耳朵没用处,话就往更深处钻,钻进脑子里,留下串串恶毒咒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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