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大人审案子时也是这样给人着急定罪?”
江社雁冷笑:“宰辅却是连证据都明晃晃地摊着。”
闻人樾见对方盯着自己脖颈,恍然大悟,脸上笑意更甚:“原来江大人指是这个。”
蔺怀生到底手劲轻,到这时,闻人樾脸上巴掌印已经消,但挠出来血痕到底不同。
这是他献上忠诚后得到奖赏,隐秘又张扬地宣告他有主,无人比他更优越。闻人樾心中逐渐涌上快意和兴奋,他不知道,蔺怀生不在意,但也许遇见过他们每个人都曾对这些痕迹有过放肆揶揄,那闻人樾希望这痕迹永远不要消。
他这会心里很不高兴,言语上更是辞令完备,叫人挑不出点错处,实际只想把江社雁驱赶离他生生旁边。
江社雁耐着性子与他周旋,忽然间,江社雁看到闻人樾衣领之下挠痕。光影之中,红痕更像红线,交错缠在脖子上,更像个项圈。十万句爱语誓言抵不过条红线隐喻与欲。江社雁顷刻变脸色。
男人怒色如山雨压抑欲来,偏偏蔺怀生不看他,察觉不见。蔺怀生附和闻人樾言语,与江社雁浅淡告别。江社雁到底不想吓到他,更不想叫蔺怀生知道这些腌臜事后难过,当即忍下。但当闻人樾送他出雅间,江社雁冷不防攥着闻人樾领子把他摁在柱子上。
闻人府侍卫纷纷抽刀,被勒住脖颈闻人樾却不慌不忙地摇摇手,示意自己人镇定。
江社雁压低声音,不让屋里人听到,但怒气却丝毫不减。
枷锁还层层来套,他谁也不是,又怎比得上别人巧舌如簧。原本叫人退避三尺威严,在这里通通无用,甚至让他劣势,让他语拙。
江社雁不知道该说什,便只回应个是。
闻人樾便笑。
“那就可惜不便留江大人。”
这样闻人樾还有什君子仪相,他只差没明晃晃地把嘲笑挂在嘴上。但他最名正言顺,就离蔺怀生最近。哪怕蔺怀生只是缄默,但他许可。那闻人樾无论以如何卑劣下作手段把珍宝圈入怀中,像条滴着涎液恶犬,都无人能质疑。
“与生生之间亲昵事……”闻人樾笑语晏晏地嘲弄道,“江大人这也要横插脚吗?”
江社雁断然道:“
“你怎敢——这对他?”
闻人樾起先不解,但江社雁把他衣领攥得很重,眼见要在脖子上形成新勒痕。
要是把生生留给他痕迹破坏掉可就不好。闻人樾阴郁地想。
他手上力道也极大,钳住江社雁手腕往旁甩。他用还是受伤那只手,满是污迹血帕因而掉在地上,江社雁手腕与袖口更全是血迹。
闻人樾浑不在意,从侍从那接过新条帕子,重新握住后,对江社雁说道。
闻人樾起身。他手掌堪堪止血,走动间,难免血迹星星点点落在地上,但他面无异色。
“亲自送江大人。方才事,劳江大人有心。”
闻人樾走近后,笑着轻语道:“生生刚才可生气坏。”声音轻,仿佛是照顾小郡主面子般。
江社雁不自觉地向蔺怀生看去,只见到他抿着唇半张侧脸。只这眼,就中闻人樾算计,默认地被拉上贼船,有大理寺卿名号压着,那几个言语放肆纨绔下场可知。
闻人樾实则笑不进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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