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蔺怀生攥住三姑娘手,指甲深深嵌在对方手臂里。
“不,想听。”
“可以放你兄长马,但想这也不是你心中真正所求。三姑娘如有心愿,可为你达成,而只有事相求。”
“姐姐不在。想三姑娘陪去趟她曾经修行庵中,把姐姐留在这世上最后点东西收拾回来。”
晏鄢同意,温声安抚蔺怀生情绪。
细听,心酸与慌然又呼之欲出。
晏鄢看着蔺怀生,后知后觉自己握着多大权柄,自己句话竟可以掌握蔺怀生喜怒哀乐。他高不可攀轰然崩塌,谁也可以拽他下来。
晏鄢抿抿唇,掩饰心中微妙紧张和雀跃。
“不,她很想你,后来她经常和说起你。”
粼粼眸子抬起来,这张脸忽然无比生动,这张脸主人怯怯地说。
教训,知道点事情原委,闻人樾这做,多少有给蔺怀生出气意思。而京中女子何人不知晓、何人不羡慕蔺怀生得到偏爱。
“但晏姑娘不知道让你来是为什。”
蔺怀生放下杯子。
蔺怀生此言出,晏鄢怔愣,寻着想去看蔺怀生,晏鄢却发现对方全然不看自己,仿佛自己只是根草芥,根本不值得入眼关心。晏鄢想问,又不敢直接问,于是清茶开始烫手,圆凳如铺针毡,出尘清绝佳人变得诡谲,晏鄢不敢看,视线左右求庇佑但没落脚,整间屋子都烫人。
终于,晏鄢迟疑道。
“小郡主有心,静娴姐姐在天有灵,余生必然保佑小郡主平安喜乐。”
蔺怀生沉浸于悲伤之中,没有应这句客套安慰。
他们挨得很近,晏鄢闻到蔺怀生身上如空谷幽兰般香气,不禁为之沉醉,做出嗅吸之举,而后便看到蔺怀生用领子和散发遮掩起来青紫伤痕。
原来他身上还有伤。
他真可怜。
“她说,很像你……”
于是晏鄢便得到、印证。眼前这个满心姐姐小郡主因为自己话悲喜加交,摇摇欲坠。
都怪他自己,他怎能生得这冰清玉洁呢,高高在上把人拒之千里,现在难受,却没有人能来扶他把。
晏鄢扶住蔺怀生,两人挨得很近。
“对不起,不该说……”
“……可是为静娴姐姐?”
随着西靖王府倒台,蔺其姝被剥夺郡主称号,若仍称她声“端阳郡主”,多是旧日故人情分。蔺其姝离开京城后,在京郊座庵中带发清修,她信佛,也有法号。静娴,就是蔺其姝出家后名字。
见蔺怀生点头,晏鄢如释重负,明白今日真正该说些什,该怎讨蔺怀生欢心。
“与静娴姐姐结识于庵中,她很照顾,每年都会去庵中小住,和静娴已相识多年。当问她来处,她却很少提过往,也是机缘巧合下,才知道偶然知晓。”
蔺怀生冷言冷语:“不提过往,她也不曾对你提起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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