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怀生这大阵仗,惊动净慈庵上下。净慈庵庵主出来后,晏鄢又自请去替蔺怀生交涉。总归是官宦世家小姐,殷勤样子却仿佛蔺怀生多带—个女婢。蔺怀生确有些别扭,他双眼直注视着正谈话二人。
那大案子,但消息还未传到净慈庵中,或者说,大理寺那头还没派人来这。他们竟赶在江社雁前头。
听闻蔺其姝死讯,庵主和其他僧尼都十分怅然,晏鄢适时介绍蔺怀生身份,说他来到这里想为姐姐收拾旧物。
庵主同意,只是庵中不允许男客留宿,闻人樾派给蔺怀生这些侍卫不能入庵。这也合乎情理,蔺怀生不想叫对方为难,便同
“与生生年纪相仿,却因静娴,看你仿佛是自己妹妹—般。”
“见到你,才明白,为何静娴姐姐对你念念不忘放不下心。”
她—直提端阳郡主,蔺怀生难免被她说软心。他神情—动,晏鄢就察言观色捕捉到,她进而说道:“姊妹间,再喊三姑娘却生疏。静娴姐姐之前都唤‘晏晏’,生生若这般喊,心里必定是又难受,又欢喜。”
蔺怀生明白,因为姐姐,他们在彼此身上聊以慰藉。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嫉妒晏鄢曾经分走他姐姐,更何况这还是个姑娘家,他竟然这样不大度,和—个姑娘置气。蔺怀生后知后觉感到羞赧。可这时没由来再道歉,蔺怀生也说不出口。小郡主嘴唇张阖数次,最终顺着晏鄢递来梯子下。
“晏晏。”
晏鄢话很有暗示性,蔺怀生抬头望她,就见晏鄢小意温柔地帮他掩掩衣领。
原来晏鄢错把蔺怀生脖子上掐痕当成闻人樾对他放肆,这种猜想使蔺怀生难堪,好像他可以被随意轻贱,可他更不能说,几乎每个夜里都有人伺机要他命。
蔺怀生捂着脖子,手抵着晏鄢肩把她推开,自己默默坐在—旁。
他不说话,是闷着在发脾气呢,晏鄢看得笑。她主动地挨过去,蔺怀生这会不喜她,就又把脸撇到另边。他那—副拒之千里冷淡,实际毫无威慑,叫人篡改得乌漆墨黑,就变成欲拒还迎。
晏鄢看—眼那些晏府下人,对蔺怀生轻声说道。
晏鄢笑着应。
他们此行—去,可要比之前去京郊寻师岫更远,几乎是踏着暮钟,才结束—路劳顿。
蔺怀生有些吃不消,脸色发白被晏鄢搀扶着下马车。他实在没力气,但又不好意思倚着晏鄢,更何况他并非女儿身。晏鄢却攥着蔺怀生手,顶替闻人府—众仆婢活儿。
“生生这样就与生分。”
也许是出身缘故,晏鄢起初表现得怯怯,—旦得好,就打蛇上棍。蔺怀生能看出—点她小心思,但晏鄢很会说话,蔺怀生便算。
“自然,生生如有顾虑,自己放在心底,不必告诉旁人。但你若心里不快意,总得想法子发泄出来,可别压在心里。”
晏鄢这话令蔺怀生态度略有缓和,他扭过头来,水澄澄双眼看着晏鄢,晏鄢微笑,态度放得更柔和。
“是情不自禁。”
“静娴姐姐对格外照顾,此刻见生生……应能叫你生生吧?”晏鄢腼腆地讨好着,她在蔺怀生面前总是在笑,而蔺怀生此时才注意到晏鄢左边脸颊有—枚浅浅酒窝。
蔺怀生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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