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,只当你是中途离席客人,从未想过会和你结姻缘。”
闻人樾当年也从未想过。那年他十九,蟾宫折桂,连中三元,本以为是意气风发,但真正在京城落脚以后,他发现在世家与门第跟前,介白衣妄谈抱负,不过是塞上长城空自许。
他这生本不该和蔺怀生有牵扯,但闻人樾渴望权势,所
闻人樾没有应。来到旧日西靖王府,他把主动权完全给蔺怀生。他知道,蔺怀生此刻对他满心怨怼,连装都不愿意装。
两人之间气氛低沉。又走段,蔺怀生倏地停下来,他指着风雨连廊外湖心亭。
“记得这里。”
蔺怀生主动开话头,好似下子放下与闻人樾龃龉。闻人樾顺着蔺怀生手看去,往事历现。
“这是第次见你地方。”
车辙印过朱门前青石,最终停在已经萧条西靖王府外。
西靖王府多年前被查封后并未另作他用,就这样空空地剩着,贴上封条,平日里只有个老人守着。总归比大理寺要好进,但这些年,蔺怀生次也没能回来过。
蔺怀生不要闻人樾扶,在家门口,他走得很快。推开门,迎着门缝间攒落灰走进去,他却不敢再走。小郡主这生都没有从小门回过自己家,但蔺怀生踏进来时他已经没有家。
闻人樾就在他身旁,男人没有问任何句话,只是静静地陪着。终于,蔺怀生迈过门槛。时隔六年,他靠着疏通关系、靠着别人才回到自己家。
蔺怀生又走得很快,这时候和他说什也不管用。在王府里,蔺怀生是主人,轮到他领着闻人樾走,尽管当下闻人樾还未说他们要去哪。
问道。
蔺怀生发觉自己原来皱眉。
唯有赢副本,才有机会探索游戏本身疑团,蔺怀生按下不表,专注案子本身,将闻人樾句话打发。
“你耽搁太久。”
闻人樾从容道歉,便放下梳子。
“那年,姐姐在王府办菁华诗会,王公贵女、新科才俊,济济堂。在后院里无聊,也跑到前头来看,就撞上你。那年,八岁。”
蔺怀生转过脸,反问道。
“阿樾呢?”
“将近立冠。”
蔺怀生敛微薄笑容,他只是说句。
越走,越觉物是人非。落瓦驳墙,枯树空塘,记忆中贵气豪奢王府已然不在,倘若世上真有西靖王府蔺怀生,触景生情该有多唏嘘。
“不样。”
闻人樾说:“当初查封时候,王府大部分东西已经充国库。日子久,没人管王府时常混入些市井下三滥和监守自盗小吏,他们搬空但凡能值点钱东西。再后来,拿无可拿,就没人再来这。”
蔺怀生讽刺地笑着说句。
“人人在王府来去自如,于而言,回自己家却难如登天。”
“生生归心似箭,是误,那便走吧。”
闻人樾如此说着,但他并没有解开蔺怀生手腕与脚腕金环,它们与锁链分离,变成无用饰品,留在蔺怀生身上。闻人樾抱着如玉小公子,亲昵呢喃里泄露几分真心。
“总觉得解开链子,就留不住你。”
“真不想你走……”
车马已在闻人府侧门外,普通不起眼,不像是闻人樾作风。这反倒像是临时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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