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烧完香后，把地上
残余收拾好
并带走。他来去很快，并不多做停留，似乎也没什
想和菩萨说。蔺怀生很难判断出更多东西，甚至出现新犹疑。
这前后两个人，究竟哪个是“虔徒”。
……
蔺怀生在菩萨庙中留
座虚幻假像。他离开庙，之后时间里都暗中栖身于村子中，只在有人去到山上菩萨庙时才真身回去。
雨淅淅沥沥有时又下大，但从未真正停过，对于这片土地来说实在是久旱逢甘露。于是
是大捆香。
他点火，塑料打火机火焰缓缓移动，务必把每根都点燃，而后收起打火机，空余出来那只手来回扇动，待火焰熄灭后，分成好几束插进小小香炉里。
他带来香很多，点燃也不少，最后把香炉挤得满满当当，原本残留其中香灰都要被挤出来，他又开始擦拭香炉周围可能有些许灰烬。
他大费周章，但从结果来看，本质也是进香。
菩萨收谁不是收，但对方就是非要强求蔺怀生收他。
遮覆案台，下瞬，双白皙劲瘦脚踩在台面上。
信徒足够疯，蔺怀生终于吸够供奉，能够从泥像里脱身。
从来不会有人为菩萨雕鞋，菩萨是高高在上，坐神台享供奉，理所当然；而菩提无树，明镜无尘，所有人心里，菩萨也都是干干净净不染纤尘，何惧世俗眼光。因此，这里人给菩萨塑像时，只给菩萨窄短上衣，双臂钏挂薄帛，裙摆露脚踝。就是这样菩萨，今夜走下神台来。
蔺怀生低头打量自己，菩萨男身，但着装却比上个副本更为别扭。好在塑菩萨泥像虽然粗糙，但他本人真正幻化后并没有长得奇形怪状。蔺怀生正准备出去，最好是前往山坳里村子去看看，但又有人来。起先蔺怀生还以为是他那位信徒去而复返，再细看却发现赫然是先前那个在庙外树下男人。
蔺怀生又坐回去。
他双手合十，虔心低头。
“菩萨，罪过，罪过。”
他这时候行为又与翻转开始他给蔺怀生印象。
毕竟心意真实，是不会骗人。
蔺怀生从这捆香里得到信仰充盈力量。
这人也是当地村民，但和先头那个男人给人感觉全然不同。他身上衣服虽很普通，也穿旧，但每处都是花心思整理，领口袖口，概细节都理得整齐。他撑着伞来，到庙门口时，长柄伞仔细地抖去雨水才收好，倚在门口墙边摆着。他迈过门槛时，蔺怀生看到这个人鞋面也是整洁干净。
他是拎着东西来，很普通红色塑料袋，放在蒲团边上。他环顾四周，香炉里燃着几支香第时间就被看到。他凝看着，目光就和先前在庙外凝望时样。蔺怀生记得他当时打从心底不喜欢那个眼神，不仅有自身想法，还有菩萨感知。所以后来蔺怀生猜测对方可能属于副本介绍里背弃旧神员。
当这个人伸手去拔香时，蔺怀生快从他神台跳起来。他香！
庙中卷帘大动，来人却视若无睹，他拔香动作迅捷，改先前他那副讲究细致做派。香灰烫，他却任由其落在手背和指甲上，又被大风吹得迷眼，他都不管，最后用鞋底把香碾灭。
然后，他开始从他带来塑料袋里拿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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