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怀生始终难以适应自己没有心跳却要听着另
个生命体
心声，可倘若河神没有救他，那
他在这个副本里会不会走向最后死亡？不能倒推，不能验证，这是河神给蔺怀生在这个故事里留下谜题。
蔺怀生有种感情上受之有愧不对等感，但他已经受着，就不能再问心有愧。
菩萨掀握住河神手，在人类无知无觉神明领域中，用自己神魂修补河神虚弱。金色神魂虚拢住菩萨温柔，哪怕菩萨强势地给来它最渴望神力，它也舍不得同化。神魂缺口，寄居
无数双眼睛和嘴巴，祂操纵着它们，不断撕扯、咀嚼这条金色溪流，刨根问底地研究他为什又被复宠。
那厢，披帛飞身离去，把李清明捆个结实。
蔺怀生俯视他：“不用试图激怒
。”
止，说他是那个出去读书孩子也不会有人质疑，但他人生中二十几年从未离开过这座大山。
他迎对众人怀疑，神色无奈。
“菩萨，您明明听到也劝过。”
“您是因为背弃您，所以生气吗？”
他巧舌如簧与黑白颠倒，三言两语把蔺怀生塑造成个心胸狭隘神明。
“只要你在法场里，就永远跑不。总有办法试出来你身上有什秘密。”
李清明费力地抬起头，他仰望神祇，舌尖舔过排上龈，兴奋地笑。
仿佛在说，拭目以待。
蔺怀生尚未生气，河神就惩戒他这位信徒。
“放肆！”
神明怒火在庙宇间冲撞，要这个不敬人类俯首。李清明像是被双无形手寸寸地碾压在地上，眼镜歪斜地架着，他闭上眼，鼻托棱角在他鼻梁上划出道浅浅血痕。
神明如此威风，可蔺怀生却感知到河神正隐隐变得虚弱神魂。为什？蔺怀生想到他所谓信徒李清明，想到那个命送羊口尸体，想到眼下所剩无几村民。越多越虔诚信徒就滋生越强大神明，但人心易变，神明难以永恒。
神明生命最单调，但寄居在另位神明胸腔里以后，又转化出世间最浪漫形态，以最赤诚姿态，从此向所爱展现自己最真实情绪与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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