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时雨露出个无所谓笑容:“这个事儿,能接受家庭态度大同小异,不能接受态度才真是千奇百怪。”
贺东不知道说什好,从院子里拿个搪瓷盆,默默摘着桂花。戚时雨把扫把放回原位,搓搓胳膊,换个话题:“别说啊哥,你这纹身贴质量还真是好,洗澡都洗不掉,跟真似。”
“贵着呢。”贺东道,“贴个礼拜都能以假乱真,你昨天贴上,今天就得洗,浪费。”
戚时雨使劲搓着胳膊:“妈要瞧见纹这大花臂,非得梗上不可……欸,哥,这玩意
百花巷六号,既是地址,也是店名。两进小院,倒座房临街墙面上有“百花巷6”字样涂鸦,他走进靠东开大门,就看见个扎着马尾姑娘正拿着扫帚扫地。听见脚步声,姑娘抬头看,露出个灿烂笑容来:“掌柜,放假回来啦!今儿怎这早?”
“少东家上小学。”戚时雨打个哈欠,“以后工作日七点半送,下午三点半接。小姑娘,想拥有健康生活作息吗?养个崽儿吧!”
倒座房门冲着前院门开,里头走出个肌肉健硕剃着青茬儿头男人,戚时雨把手里鸡腿递给他,道:“晚上爸妈过来吃饭,贺哥,你给小朗烧个鸡腿。”
贺东接过塑料袋,试探着问:“在店里吃?”
“店里吃吧,这边人多还好点儿。”戚时雨接过姑娘手里扫帚,“小西,你去歇会儿,来扫。”
没有烟抽,戚时雨又回头看看商店里直用警惕目光观察自己大姐,决定换家便利店买烟。
顺着街走,路过家药店时,他停住脚,进去买盒止疼药和罐药膏。
其实宿醉远不如今晚家宴更让他头疼。
昨天他接到小安电话,对方告诉他自己在和新男友逛街时遇到他父母。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二老今天要来店里吃晚饭通知。
他知道,好不容易维持将近两年微妙平衡又要打破。
贺西笑着回屋里去。院子里就剩下两个男人,贺东边摆弄着店门口两颗桂花树,边道:“叔叔阿姨怎想起过来吃饭?”
“昨天老太太出门逛街,遇见小安。”戚时雨有搭没搭扫着地,“也是赶巧,小安和他男朋友在块儿。”
“……”贺东手顿,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妈就打电话说今天要来吃饭。”戚时雨把清理好灰尘倒进垃圾桶,“你还不解妈?手上姑娘照片攒得有打儿,总算被她逮着机会,肯定又要劝‘试试’。”
“你们家这个态度也确实是……”贺东半天没能想出个合适形容词,“奇怪。”
九月份天气还是很热,他走进家便利店,买烟和水,先用水灌下去颗止疼药,又点燃支烟。
他想起昨晚那人抽烟样子,他眼睛藏在袅袅升起烟雾后头,睫毛微垂,夹着烟手指修长,咬着过滤嘴那双薄唇也特别好看。他坐在酒店昏黄灯光下,整个人性感得不像话。
特别斯文,但也特别性感。
戚时雨瞬间有些后悔没有跟他交换个联络方式,不过下秒他又义正言辞地否定自己:交换个啥,这是躺下躺上瘾吗?
路胡思乱想,在巷口小菜市场买几个鸡腿,拐进百花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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