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隐约
认知，安心与恐惧同时涌上他心头。
只手托住他脊背，将他身体挽入怀中，紧接着眼角传来轻柔触感，不知是谁手指在他睫羽般轻轻划弄。
刺骨危机刺痛着他心神，大师兄努力地想要从这半梦半醒状态中挣脱，可眼帘却像是有千斤之重，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清醒过来。
“真可怜。”有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喟叹着，“师兄，
可还没动手
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滑动着，泄露出些许压抑与挣扎，大师兄面上却是平静，双眼仍在静静眺望着远方，望着浩瀚苍穹，远山葱葱。
他仍存有丝期盼。
可他也开始明白，那只不过是丝期盼而已。
在第七日晚上，又是苦等至落日日，大师兄终于坚持不住，晕
过去。
冰冷与虚弱纠缠在他骨髓里，他跌落在血丝织就蛛网中，蜷缩起身体，徒劳地想要护住自己心脏。
“师弟。”沉默许久，大师兄嘴唇动动，忽而像是极赧然般，他垂眸避开师弟视线。
“很开心你会留下来陪。”
他语气显得有些干涩。
“很喜欢师弟。”
第五天，第六天，第七天。
他会，忽而勾唇轻轻笑起来，他也不追究大师兄咽下词句，而是忽而伸出手来，在大师兄颊边轻轻拂过，指腹拭去他眼睫边如泪水般雨滴。
“那
，师兄，你喜欢吗？”
他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大师兄身体僵硬着，垂落于身侧五指猛地紧扣，这才压抑住心头那瞬蓦然炸开悚然感，没对师弟亲近做出躲避动作。
不能再让师弟伤心。
太累，他疲惫地想着，他还要坚持多久呢？
师尊他们真去寻求援助吗？还是说，他们已经完全舍弃这里？
那些在清醒时被强制压下晦暗念头如浪潮般在他脑海中肆虐，大师兄艰难地握紧五指，想要从这梦魇中清醒过来。
就在这时，他微微颤动手指触及到片温热，视野黑下来，像是某种阴影将他笼罩起来。
……师弟？
大师兄日日于金乌初升之前便登上峰顶，又于玉蟾悬天之后才回到洞穴。
他越来越虚弱，也越来越沉默。只有在看见师弟之时，眼中才会闪过丝暖意。每当这时，师弟也会朝着大师兄笑笑，轻声问候几句。
那大抵是在这段难耐等待中，大师兄能接触到少有温暖。
于是这便成他无法轻易放弃精神寄托。
尽管每日，他都感受到若有若无窥探感，与次次希望落空绝望感。
他不可能讨厌他——讨厌份在他生命尽头陪伴着他温暖。
“……”他努力地想要开口说出这点。
只是在这刻，他掌下剑柄突然颤动，本命相连法宝传来虚弱预警，勉强触动大师兄被幻术拘禁意志。大师兄微微怔，他终于注意到师弟眼神——那双如长夜般眼眸中，此时包含着，却并非他想象中受伤与亲近，而是探究而玩味，如同坐视场绝佳戏剧。
心神猛地颤，大师兄欲要张开双唇蓦然合上。他深深地凝望着那双眼眸，随后很快，他心头开始自然而然产生地股对师弟亲近感。
这股亲近感正将他意识中所有诞生怀疑抹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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