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。”
身侧
师弟以陌生而又熟稔声音喊他，百无聊赖般，又惫懒地蹭
蹭他肩头，额顶头发磨蹭着他颈侧，带来微痒触感，大师兄想要躲开，可身体却像是被这种甜蜜温暖惑住，不愿听从他使唤，他只能僵硬地坐在原地。
“放松
些吧？”师弟似是有些苦恼地叹口气，“
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罢。”
“……阁下到底有何盘算。”
“看你如此在意你那好师弟，不由有些好奇。”
伴随着“师弟”熟稔语调，他忍不住地跟着想象。
在幻境外师弟，究竟是怎样个人呢？
会陪他起留守在师门，应该是个善良守义好孩子吧。
不，不对。
心魔发出警示低语，大师兄猛然惊醒。
是这
乖巧个人。”
“不担心对你做些什吗？”刻意压低声音，青年微微转身，露出他身后景象。
大师兄皱眉看着洞穴阴影中突兀出现熟悉床榻，那本该摆在他住所内，而不是后山禁地，他意识到，这确又是场幻境。
而“师弟”已经动作自然地坐在他床上。
“看来师兄确实是个勤勉性子。”师弟叹息着拍拍硬邦邦床板，“这般不懂得享受，真是可惜。”
“和说说他吧，师兄。”
大师兄沉默。
他眼中血丝渐生，心魔于识海絮絮低语，营造出虚妄回忆。
他没有思考那份回忆真实，任由自己被这假象吞没。
“……师弟，是个极惫懒性子。”
他不应当落入对方误导，开始“假设”起师弟存在。
师弟本来就是存在。
大师兄咬咬牙，他告诉自己身边只是虚假师弟，纵使假面再温柔，内里也必定是恶劣不堪。
可是……他也情不自禁地感到恍惚。
以身下床榻为衍生，他眼前场景渐渐变化，从阴冷漆黑山洞，变成他居住二十余年居所，空气中浮动着阳光与书香，有风吹过檐角铜铃，铃声清脆。
“阁下到底想做些什？”被拉着起坐到床边，大师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“在想，你想象中那个师弟，应该是怎样存在呢？”师弟边开口，边动作分外自然地偏头，径直倚在大师兄肩膀上。
“首先……”他拉长语调，“他应该不讨厌你。”
“他应该是知道，师兄你这样严厉，只是希望师门能好些。尽管他有时也会埋怨你，可他终究是能够理解你。”
大师兄垂下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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