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医生，”沈宣墨说，“要
给
开苯妥英钠吧。”
“不给开。”柳医生说，“苯妥英钠治癫痫，但也加重你
肌阵挛，很可能会恶化你病情。你又不是只有这
件事，后面还有好多要干呢，别捡芝麻丢西瓜。”
沈宣墨说：“还有什西瓜呢？”
柳医生说：“你画廊，还有邬百灵呢
邬百灵停下正在给沈宣墨洗头发手，泄恨似把泡沫糊在沈宣墨眼皮上，让他睁不开眼睛。邬百灵说：“你想上就上啊！”
沈宣墨声音唯唯诺诺：“怕状态不好，把人家专题片拍得像喜剧，人家想把删
，又抹不开面子，搞得人家后悔请。”
“你要是不撒谎你得是白血病，老老实实说，就不会有这出。”邬百灵只手打开花洒，用另只手接水，把沈宣墨脸洗干净。
吹头发时候沈宣墨愣愣，眼睛眨都不眨，眼珠子也不转下。邬百灵关掉吹风机，弯下腰观察沈宣墨神态，问：“你是失神症发作，还是在想那件事？”
“……”沈宣墨仰着头和邬百灵对视，“在想，要是你可以陪接受访谈就好。”
“你不是登上过时代周刊？又为什怕上访谈节目？”
“那时候年轻啊！现在又老又病，而且平面和视频不样，要是说话时候发病，说不清楚，人家以为没文化！”
“倒也确实没多有。”
“那就更不能上！”
“那就不上呗。”
在访谈前采取充分抗癫痫措施，合理加大治疗力度，甚至服用对病情会有负面影响药物，是可以实现短期内保持清醒状态，沈宣墨举办生日会前就采取过这样办法。除此之外，比起单人接受采访，有另人辅佐会好很多，邬百灵很清楚沈宣墨状态不对时表现，只要能立刻察觉，并及时接过话头，给沈宣墨恢复时间，就可以无异样地结束访谈。
理论上行得通，可有个致命问题……
曾经是性丑闻主角邬百灵，并不想出现在荧幕中。更何况，是与事件另位风云人物起出现在同块荧幕里。
沈宣墨当然不会强迫邬百灵。他决定要当上伟大人物，便在柳医生指导下做准备。他需要至少在拍摄那几个小时里是清醒且谈吐得体——他甚至开始适量运动。因为常年坐轮椅，连走路都很少，所以他腿是很松弛无力。为保持风度，和走路时仪态，他步速是很慢，其实这已经非常难得，多数癫痫病人只能蹒跚地走。少量运动不足以使他发生质改变，走路都费劲人是跑不起来，但他步速能够接近正常人。
拍摄时间定在半个月后，这意味着沈宣墨需要用半个月时间换来几个小时清醒。在加大输液剂量，保持运动学习与语言训练几天后，沈宣墨依然对自己状态不满意。
“可是那是《十年伟大人物》……”
“是呀，你上，你就是十年伟大人物，你不上，你就是并非伟大人物其他人物，以后人家再做专题回忆已经逝去人，伟大人物用整集讲，其他人物用个主题把很多人串在集里讲。”
“那多画，整集讲都讲不完。”
“你很伟大话，用整个专题讲你也是可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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