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百灵盯着指示牌上“吸烟室”,脑海里不停在说那不是,那不是,那是收藏室,里面是沈宣墨酒,那里不吸烟,沈宅里没有人吸烟,因为屋子主人是位病人,那不是吸烟室,沈宅怎会需要吸烟室,屋子主人会邀请客人,没有哪位是会忍不住烟瘾,怎能这样,毫不留情,毫不考虑屋子主人,只在乎游人呢,这样就像,像屋子主人,已经……
“先生,是这样吗?”工人问。迟迟得不到回答,工人低头看,邬百灵又在走神,真是位爱做梦男人!工人奇怪地想道,决定不询问,就这样安吧。
谁知工人站在梯子
“感谢各位支持,愿意千里迢迢来到都马岛,看并不新鲜画作;感谢媒体朋友们,让不起眼画展被人们所知;感谢……感谢……感谢……”
“都夷斯文化局大力支持。”邬百灵作个“暂停”手势,说,“偏偏忘最大咖,这怎能行呢?”
沈宣墨叹口气,数不清第几次重新拿起发言稿,从头到尾又开始背——他连段话都没背完。
这样看来,沈宣墨能亲自给发布会致闭幕词可能性微乎其微,大概只能由邬百灵代为致词。柳医生会全力以赴,尽量保证沈宣墨状态能够维持提问环节。
沈宣墨垂着眼,手里仍攥着那份发言稿,显然还没有放弃。邬百灵内心被揪起,勉强笑着说那是最末位选择,还有几天时间呢,可以充分地做准备。
“在场各位,媒体朋友,都夷斯文化局,在场各位,媒体朋友,都夷斯文化局,在场各位,媒体朋友,都夷斯文化局……”沈宣墨不停念叨闭幕词开头,像是催眠样要自己记住。邬百灵还有别事,只得暂时离开,打开医疗室门时,他回头看沈宣墨眼,后者低头念念有词样子印在他眼里。
沈宅各出开始把画摆上去。以前装饰物,现在以“藏品”身份重新登场。邬百灵常常赖以夜读灯具,现在被玻璃盖罩上,底下贴白标签,写着:XX二世著《XXXXX》时所使用灯具。它从此失去实用意义,四周真正被用来照亮,是现代仿品。有块帘子,用某位公主衣裙做,有小处缺失,看起来似乎是岁月使然,但邬百灵记得很清楚,那是小妹和小白,不,白白,不,伊丽莎白玩闹时弄坏。
“先生,这指示牌,该怎放?”工人问道,见邬百灵失神不答,工人轻轻叫道,“先生?”
邬百灵突然回神,立刻答:“紧贴墙上沿。”说完,他闭眼晃晃头,醒醒神。今天他工作很重要,怎能走神呢。只是有太多熟悉东西,在以他不熟悉方式出现。这里不再是他住过年沈宅,而是画廊,展览馆,它会被无数人穿过,注视,欣赏,它是完成商业交易地点,和些艺术爱好者内心向往处女地,它装潢布置要考虑藏品设置和游人路线,而不再考虑沈宣墨趣味和安全。
就像那块正在被安上去指示牌,说吸烟室在右边。右边是本来收藏室,邬百灵第次知道沈宣墨病得那样严重,就是在那个地方。沈宣墨打破酒瓶,流满地酒,以至于在地板上留下暗红色痕迹,由于重新装地板,而不见踪影——倒不如说是完全不同块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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