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虎毒不食子,但让不做人逆子陪葬属于替天行道。
他面无表情地瞪着陈桥磨牙,决定等儿下楼就挑个没人地儿叫他击毙命。
正盘算怎样刀人快狠准,又见陈桥拉着行李箱往靠门床位走来。
江大宿舍配置是上床下桌,三张床并列连在块靠墙放,从外往里依次是二三号床,纪峋
分钟后,阮北川视死如归地拉起行李箱,顶着某位阎王杀人无形目光,同手同脚地走进去。
陈桥刚考察完宿舍环境,见阮北川终于进来,忍不住分享:“环境相当不错,那卫生间忒大,还是干湿分离,寻思装个浴缸不是问题。”
说完他又开始跟纪峋自介绍,“学长,你叫什名字?叫陈桥,港珠澳大桥桥,是艺术学院。”
“纪峋,嶙峋峋。”纪峋说,“经管学院。”
他撩起眼皮,瞥向自打进门以来直臊眉耷眼地贴着墙根站阮北川,漫不经心道:“你呢?”
阮北川顿时心跳如擂,死抠着行李箱,僵硬得仿佛具死三十年干尸。
如果阎王打人,他就当场自裁谢罪。
“这位学弟,”阎王在他身前站定,稍稍弯腰与他平视,眉梢轻扬,慢条斯理地道:“你也拎不动?要帮忙?”
挺善意提问,语气闲闲散散,既没提昨晚事,也没让他自裁,但就很像笑里藏刀。
阮北川打个寒颤,挺挺背,镇定道:“不、不用。”
脚和死拽他拉杆手,都风驰电掣般收回去。
就好像猫和老鼠里头汤姆猫看见恶霸犬老冬瓜。
头次见识这场面,陈桥稀奇得不行,准备收拾完东西之后就跟阮北川打探情况。
他乐颠颠地拎着行李箱进门,刚进去就被高级舒适宿舍环境迷眼,扔下行李箱四处瞎转悠,也就没觉察到门口那令人窒息压抑氛围。
当然,这压抑只针对阮北川个人。
阮北川僵,还没想好怎应对,大孝子陈桥就替他答:“他是发小,叫阮北川,也是艺术学院。”
说着陈桥突然惊奇地啊声:“发现你俩名字,凑块儿刚好是悬崖峭壁,真有缘啊!”
“”这缘分给你要不要?
纪峋懒洋洋地笑声,眸光转,轻飘飘地扫眼墙角阮北川,悠悠道:“是有缘。”
阮北川麻木地闭上眼睛。
半晌没声,阮北川没勇气抬头看人,木着脸和对方喉结大眼瞪小眼,严格遵守敌不动不动原则。
这人是在思考揍哪儿更疼?还是想直接杀人泄愤?几秒钟功夫,阮北川脑中飘过堆乱七八糟念头。
下刻,他眼前喉结忽然很轻地滑下,像是发痒般,随即头顶上方就飘下来声懒懒“噢”。
阎王两手插兜,嘴角微微勾着,好整以暇地盯着他,似笑非笑道:“那怎不进去?”
“”怕你杀人泄愤。
陈桥这个挡箭牌走,他和纪峋之间就少道阻隔,纪峋如杀人无形目光直直钉在他脸上,杀气扑面而来。
进去吧,他不敢,不进去又显得太奇怪,况且才开学第天,宿管阿姨必不可能同意他换宿舍。
就很绝望。
阮北川觉得从这儿跳下去或许是他今生最好归宿。
他正想是屁股先着地还是脑袋先着地,阎王就朝他走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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