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文心里咯噔下。
他吞吞口水,反复做三个深呼吸,鼓起勇气走过去。
阮北川用力攥着吴仁慈递给他凉茶,大脑片混乱。
其实听见46号名字,他就心凉。
余文小心翼翼地看阮北川眼,战战兢兢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嗯。”
“你想找那位46号,”吴仁慈笑下,“恐怕不在这儿。”
阮北川窒,陈桥耳朵很好。
他深吸口气,看着吴仁慈字顿道:“想见真正46号,可以?”
吴仁慈上下打量阮北川番,颔首:“当然可以,毕竟你是46号金主。”
三十分钟后,阮北川在大学城酒吧条街入口下车,时间尚早,大多数酒吧都没开始营业。
友爱酒吧也不例外,两扇花里胡哨玻璃门只开条缝,依稀可以看见里头不知道在忙什服务生。
阮北川心里思忖着会儿用什说辞套话,刚准备推门,就从玻璃门反光里瞥见蹲在对面黄毛猥琐男。
几天不见,黄毛又圆润圈,还染个绿毛,愤愤不平地蹲在垃圾桶旁边,举着手机跟电话里人低声吵架。
阮北川心说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,知道垃圾最好归宿。
信问江回!”
陈桥说着回头找人,只见江回上身赤//裸,背对他坐在沙发角,白皙但布满青紫伤痕后背不设防地撞进陈桥眼底。
他右手捏着根沾消毒水棉签,正艰难地往背后伤口上怼。
陈桥低骂句,连忙站起身,匆匆对电话那头愚zl.s阮北川说句不信拉倒,火速挂断电话大步朝江回走去。
“你怎不叫?”陈桥接过江回手里棉签,放轻动作摁上去。
视线交汇瞬间,他忽然想起猥琐男第二次来酒吧闹事那天。
纪峋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,懒散地倚在员工休息室柜子旁,两指间夹着根没点燃香烟,没什表情地垂眼盯着地上花纹,许久之后,淡声说:“实话实说,但别说
说完,他冲后头打扫卫生男孩道:“小周,去后厨把余文喊过来。”
男孩应声,放下拖把小跑着去。
三分钟后,余文匆匆忙忙地从后厨跑过来,刚想说经理什事,吴仁慈突然抬手指,“你金主找你,好好跟人聊,别惹事。”
余文顺着视线看过去,干这行以来,他只有个金主,就是——
操,还真是峋哥暗恋对象。
他收回视线,推开酒吧大门走进去。
酒吧经理吴仁慈杵在吧台那儿盯着底下人干活,他眼尖,阮北川甫进门就看见。
“哟。”吴仁慈嘴角带点笑,手肘撑着吧台跳下来,“小兄弟,干嘛来?”
“来找人。”阮北川有些意外,没想到吴仁慈还记得他。
吴仁慈:“找46号?”
泛红溃烂伤口沾上消毒水,激起阵火辣灼痛,江回长睫抖,乌沉眸子直勾勾把陈桥看着,“小伤,自己可以。”
“都化脓还小伤?!”陈桥皱眉,小心翼翼地沾药水,“你这背多漂亮啊,能别糟蹋自己?兄弟看都心疼。”
江回弯弯眼眸,轻轻“嗯”声。
电话挂断,阮北川没什心情地按灭烟头扔进人行道旁边垃圾桶,走去红绿灯路口打车。
他还是决定亲自去酒吧问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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