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北川听话地换气,勉强找回几分理智,在纪峋再次吻过来时候,他微微偏开头,用发哑嗓音说:“学长,喜欢你。”
“愿意做男朋友?”
纪峋看他会儿,很轻地碰下他嘴唇,声音很低:“愿意。”
小学弟吻青涩而笨拙,不得章法地贴着纪峋嘴唇,贴会儿就干干涩涩地分开,几秒后又急不可耐地贴上来乱蹭。
纪峋却动不动。
看着纪峋放大数倍五官,阮北川心跳失控,呼吸急促,总觉得差点什,但他毫无经验,不知道接吻要闭眼,也要张嘴伸舌头。
几秒后,纪峋眸色沉沉,俯下身来,五指屈张松松地抓住阮北川头发,迫使他微微仰头,然后他很轻地舔下他唇缝。
阮北川下意识抓住纪峋胸前毛巾,配合地张开嘴巴。
十二点整,浴室里水声淅沥,阮北川合上相册,整个人都有些怔愣。
原来纪峋说暗恋他两年,是真啊。
他手指轻轻抠着相册边缘,心口涨得很满。
两年光阴,在无人知晓地方,有个永远等不到兔子傻瓜,日复日地等在原地,盼望着有朝日,兔子会再次光顾。
终于在两年后那个晚上,无所知兔子蹦蹦跳跳撞进傻瓜怀里。
第八张照片。
是阮北川课桌。
桌面堆得乱七八糟,摆在最顶上是本三年模拟五年高考数学练习册。
[2020年6月20日雨路过他们班,翻下他作业本,原来他叫阮北川。]
第十张照片。
深秋夜里,空气仍然溽热,浴室里燃烧蒸腾热气,更加剧这份热度。
纪峋吻很温柔,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,下下轻轻厮磨他嘴唇。
阮北川被亲得浑身发软,呼吸都难以维持,他觉得自己烧得厉害。
他额前头发被纪峋全部拨到后面,整张脸都,bao露在空气中,眸光是散,眼尾漫上片潮红,嘴唇和衣服都很湿。
亲会儿,阮北川开始呼吸困难,纪峋就松开他,亲亲他眼尾,低声道:“宝宝,呼吸。”
傻瓜开心坏,于是以身为饵,诱骗兔子步步朝他钩子走去。
但是,如果纪峋是傻瓜,那阮北川愿意做那只上钩兔子。
他只怕上钩太晚。
浴室水声停下,阮北川站起身,像个迫不及待想见心上人毛头小子,不等纪峋穿好衣服,就急躁地推开门,莽撞地勾住纪峋脖子,吻上去。
阮北川力气太大,纪峋拥着他后退几步,只好跟着他俯下身来,肩背抵上布满水汽瓷砖,他眼中情绪晦暗不明。
阮北川仰躺在草地上,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,奶牛猫窝在他胸前舔爪子。
[2020年7月7日下午六点三十三分二十八秒,纪峋确认喜欢阮北川,原因未知。]
第八十九张照片。
阮北川站在教室外走廊,和旁边男生勾肩搭背,目光定在楼下某处,笑容肆意又张扬。
[2021年7月1日阴毕业,他笑起来像颗小太阳,以后还能再见?大概不能吧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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