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安远怔怔地看着他,他知道侯军要说什。
“喜欢你,远哥。”他安静地望着夏安远,用他最习惯那个眼神,“从见到你第眼起。”
那两颗接口螺丝终于不堪重负地脱落,横在夏安远胸前最后根横梁在嚣鸣中下塌,侯军变脸色,惊恐地去掰夏安远手,夏安远却死活不放,手指节都被重力坠到发白。
可汗湿却让侯军本就失力指节寸寸往下滑,悄无声息,手里经已麻木
可是太难。
侯军再怎瘦,也是个百多斤成年人,仅靠着夏安远手上力量,怎可能将他轻易拉上来。更何况烈日当头,空气温度像从没这高过,没多久,夏安远就察觉到自己手掌心沁出来油滑汗水,他不得不更用力地捉紧,指甲都快深深掐进侯军肉里。
时间概念在此刻归零,侯军渴生眼神死死地刻进夏安远眼里。钢架接口发出声响,在离地十多米高空摇摇欲坠,他俩在这摇摇欲坠中,倘若度秒如年。
“放手吧,远哥。”侯军闭闭眼,再睁开,眼睛里带着闪着泪花笑意,“银行卡,和密码,刘叔都知道,没什、没什要交代。”
“你他妈给老子闭嘴!!”夏安远再次奋力往后扽他。
火石之间,夏安远如同条奔命狼犬,连滚带爬地飞扑到侯军位置,及时抓住侯军右手手腕。
“抓紧!”夏安远咬紧牙关,拼命地将他往上拉。
“远、远哥……”
只差秒,侯军就要在重力作用下松手,他没想到夏安远会在自己万般绝望之际如神兵般突然天降,遒劲有力那双手牢牢抓住自己,像世界颠覆时为自己放下舷梯诺亚方舟。
可他却怠力地无法说出句完整话,纵横泪痕将他那张清秀脸满铺脏污,他咬紧腮帮,反手握住夏安远手腕,求生本能让他迸发出惊人力气,左手撑在架杆上猛地用力。
“不知道这个架子是松,看到,看到只蝴蝶停在安全网破边上,”侯军喘口气,“它好像你。”
“闭嘴!!!”
“你说,工地上,大夏天,怎会飞来支蝴蝶呢。”
“侯军,你给听着,不会让你掉下去,再坚持下!艹!”有两根支撑夏安远架子突然往下垮半,他半个身子都探到外面,承担着两个人重量小腿骨传来撕扯剧痛,“再坚持下!!后面人马上来!”
“松手夏安远!你不要命吗?你不要命你妈还要!”侯军眼睛通红,“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二逼,但不说,怕以后就,再也没机会。”
——可是太滑!
汗水像是从手掌里直接流出来那样,被浸湿皮肤跟光滑滚烫金属摩擦出“呲”声,侯军手瞬间溜开,身体往下重重坠!
夏安远身体竟然被这力量带出去小半!
“不行,远哥。”侯军费力地昂起头,脸上通红血色几乎要被刚才那下给震得无影无踪,“架子是、是松,太危险。”
“少他妈!废话!”夏安远艰难地喘口气,因用力而狰狞面庞此刻像要滴出血来,豆大汗珠雨般不住落下。他缓缓调整角度,将右腿卡进钢筋纵横空隙,两只手死死抓紧侯军手臂,“抓紧……别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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