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走吧,都这晚。”夏安远走近两步,仰头望着他,这近距离,这样赤忱姿势,他很清楚地看到纪驰英俊轮廓隐没在客厅暗黄色灯光里,这个距离比以往他们许多次对话都要近。夏安远感到心脏猛地跳好几下,为什要跳,原由他尚且分辨不清,“就是想确认下而已,没有别意思。”
这个年纪夏安远,个头还差纪驰小截儿,所以纪驰要看他,就得微微低着头,他刚好看到夏安远眼睛里光,有灯管模样,和印上去他身影:“席远,你是不是想问,为什要对你这好?”
猝不及防被问到心里话,夏安远眨眨眼,愣住,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。
纪驰并不等他反应,突然笑下,上秒还严肃着脸,像被暖春化冰,那笑意挂在眼角,他很直接地回答:“朋友之间,应该这样。”
夏安远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东西“咯噔”声,随即像注射肾上腺素样狂跳不停。朋友?朋友!他感受不到他呼吸,甚至有些窒息,耳朵像是耳鸣,什声响都被鼓膜隔在远方。只剩下眼睛还能作用,他目视着纪驰把他书包打开,从里层摸出两张卡片。
上纹路。他突然想起下午放学,纪驰去而复返时锁骨上面莹亮汗水。“纪驰……”夏安远低声问,“下午那会儿,你是因为知道那群人要找麻烦,才特意回来找吗?”
纪驰沉默会儿:“算是吧。刚好听到席成打电话。”
夏安远胸口没来由地阵闷,他又问:“那……你说你来这住几天,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?怕他继续找麻烦?”
纪驰没有答话,夏安远过好会儿才抬头,转过去看他,他发现纪驰在没有说话时间里,好像直都在盯着自己看。
“对不起,”纪驰突然站起身来,伸手去拿他书包,“想大概打扰到你。”
很漂亮卡片,不像信,不像贺卡,也不像明信片,材质极有
“不、不是。”夏安远被他这句突如其来“对不起”弄得方寸大乱,“纪驰,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拦住纪驰,着急地解释,“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说,是对不起你,给你添这多麻烦,还要说谢谢你,真,纪驰,只是有些不习惯……从来没有人对这好过。”
纪驰冷静地凝视着他。
夏安远喘口气,他为纪驰这个眼神感到难堪,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来,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所谓同学情谊,同学之间相互关心,是再正常不过事情,他凭什因为自己心里连理由都难以启齿别扭,而让纪驰感到不高兴,换成是自己,帮别人忙,别人还有避之不及意思,自己心里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。
再往深处探究,因着自己那点隐秘心思,夏安远这时其实也是不很愿意纪驰离开,他把岌岌可危那点自尊心炼成铜墙铁壁,从小到大,纪驰是他第个鼓起勇气带到墙里面人,要是让他就这走,夏安远真不知道,以后该以哪种方式跟纪驰相处——纪驰很有可能因此像之前很多人那样,对自己退避三舍。扪心自问,这其实不是他想要结局。
夏安远承认,他背离夏丽教诲。对于纪驰,他有那点,战战兢兢贪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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