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装作凉粥,用勺子搅动着碗里,长出口气。他不想这个话题就这用突兀沉默结束,可他对这个情境无能为力,最终只能低下头继续喝粥,把刚才话当作是两句无意义闲聊。
“烫,”纪驰突然出声,“喝慢点,你胃受不。”他放下水杯,杯底在大理石面铺吧台上磕出轻微脆响。夏安远感觉他话并没有说完,果然,下秒,他又缓缓道,“不希望花钱买来东西,整天还需要来操心伺候。”
夏安远动作慢下来,他抬起头,那眼睛里面情绪已经很迅速地收住,他对着纪驰点头:“明白,纪总。”
纪驰又不说话,夏安远这眼将他看得很仔细,他察觉到纪驰眼底有火气,但他摸索不到这股火气从何而来,这让他产生种,纪驰其实是更希望现在这个时候,自己能跟他吵上架错觉。
他移开目光,躲避纪驰眼神,心想也许纪驰不太喜欢自己这样回答他,他现在喜欢,应该是更年轻、更活泼,更有表达欲点男孩子。
腕,到他扶碗手指,再到那只碗里,他看清里面冒着热气东西——是粥。
米香夹杂着些许青菜嫩香扑面而来,长久没有进食肠胃在汲取到食物香气瞬间发出狰狞蠕动,那声响不好听,在这种情境下还会让人觉得尴尬。
夏安远垂眸,盯着碗里,眼球不由得被这热气熏得刺疼,他眨眨眼睛,湿润水汽就盈到眼眶里。
“没放盐,吃吧。”纪驰靠坐在吧台椅上,伸手从杯具里取只,给自己斟上杯冷水,送到嘴边浅抿口。
夏安远趁他动作时候迅速伸手抹掉那水汽,他握住汤匙,顺着碗边舀勺粥,不想让自己显得像只饿死鬼,等粥凉才送到口中。
而自己已经年近三十,脾气古怪别扭,性格沉默寡言,身无长物,事无成,浑身上下除这张脸还看得过去以外,没有任何个地方能够讨人欢心。
温顺乖巧,言听计从,这是他找到,唯自己能给予纪驰价值。
不知不觉,粥已经凉,夏安远埋头喝粥动作也快起来。纪驰言不发,静静地坐在他对面,因为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自己,夏安远全程头也没敢抬。
客厅空调是开着,但温度调得刚刚好,不让人感到热,也不至于凉飕飕,外面玻璃隔音好像比卧室里面更好,别说风雨声,除汤匙和瓷碗发出碰撞,整个屋子根本听不到任何其他响动。
两个人沉默分坐在岛台两个对岸,中间是条湍急却无声地下
味道清淡,但真很香。好多年,他也吃过不少次这样青菜粥,可纪驰做出来味道,虽算不上顶顶好吃,他还是尝就觉得不样,好喜欢。
眼睛怎会这快又被热气熏湿,夏安远感受到纪驰注视,死死睁着眼睛不敢再眨,生怕有水珠子被挤出来。
“这种小事,”他没敢抬头,二三十大男人动不动就红眼睛算怎回事,他那抹僵硬笑对着碗里,“纪总,没想到您还记得啊。”
隔好几秒,纪驰才回答:“有很多时候,也不想记性这好。”
夏安远再坚持不住,眼皮动动,那滴水最终还是落到碗里,万幸是,它没有继续往下掉趋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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